床上的杭蛟胥艱難的坐起身來,虛弱的道:“不會的,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真沒有?”姚鶴晴並不確定杭蛟胥的話,盯著左亞剛毅的五官問。

左亞冷哼:“就他,我還不屑親自動手。”

“那就好。”

姚鶴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出了門。

回了房間姚鶴晴便見楚南傾在自己的桌案旁坐著,一邊看書一邊喝茶。

姚鶴晴回頭對朗月開口:“你先去把杭蛟胥的藥配出來。”

星辰看了楚南傾一眼,立刻道:“奴婢去幫忙。”

“被人趕回來了?”

待姚鶴晴靠近,楚南傾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開口。

姚鶴晴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眉頭緊皺,他怎麼知道左亞趕她?

哦,她在眾人眼裏就是個好色的風流女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姚鶴晴立刻解釋。

楚南傾卻不搭理她,繼續翻閱手裏的書。

“我,我是去問問陶素的死跟左亞有沒有關係。”姚鶴晴一本正經的解釋。

男人冷哼:“竟然連你男寵的侍衛都不放過。”

姚鶴晴氣的怒火中燒,這是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你……”

女人剛開口,卻被楚南傾打斷:“姚家軍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中,你竟然還有心思做那種事情,姚震天要是知道,估計能從陵墓裏爬出來。”

姚鶴晴氣的掐腰,正想跟楚南傾理論一番,忽然想起姚家軍來:“那個麵目全非的男人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交代了下毒之人是誰?”

“什麼也沒說,人死了,丟到了亂葬崗。”楚南傾雲淡風輕的開口,仿佛說的事情跟人命沒有半點關係。

“什麼?”姚鶴晴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還沒找到下毒之人,姚家軍肯定亂成一團了。

姚鶴晴勉強平複了心情,然後又問:“那,如今有多少人投奔朝廷?”

如果姚震天還活著,姚家軍肯定不會離開,可是如今姚震天已經死了多年,他唯一的血脈不但是個女兒還是個傻子,姚家軍肯定對她沒有任何希望,三十萬人,能剩下十萬姚鶴晴都謝天謝地了。

“三萬。”楚南傾喝了口茶,然後道。

姚鶴晴睜大眼睛,心裏忐忑不安的靠近楚南傾,然後扯著他的衣袖帶著哭腔開口:“走三萬,還是剩三萬?”

“剩……”

姚鶴晴聽了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隻剩三萬將士,姚震天一生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

姚鶴晴眼裏閃過一抹冰冷,為什麼姚家軍會忽然中毒,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楚莫麒要收編,為什麼神醫會為楚莫麒所用?

姚鶴晴心裏發寒,這一切怕是跟楚莫麒脫不了關係,那父親的死,是不是也是楚莫麒這個皇帝動的手?

“剩二十七萬。”楚南傾看著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好看的棱唇輕啟。

姚鶴晴咬牙,立刻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揪住楚南傾的衣領:“你說話,大喘氣啊!”

嚇死她了。

男人俊臉冰冷,語氣嘲諷:“是你腦子和耳朵有問題。”

姚鶴晴回神,她問楚南傾姚家軍走多少人,楚南傾確實說的是三萬。

隻是,那時候她不相信,三十萬的姚家軍隻走三萬人,畢竟她如今是個傻子,姚家軍已經沒了希望,投奔朝廷,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才是應該的。

“我說了,姚家軍並不是一盤散沙。”楚南傾開口。

姚鶴晴眼裏閃過一抹驚喜:“我想見見他們。”

她想見一見那些曾經陪著父親橫掃沙場同生共死的姚家軍,想見見那些心甘情願過一輩子苦日子卻依舊不投奔楚莫麒的姚家軍。

‘啪’的一下,不知何時,楚南傾手裏多了一把扇子,狠狠地拍在了姚鶴晴肥嘟嘟的手背上:“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