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穿皮鞋爬山。
幸好,小的時候在農村裏麵磨煉,我的腳上早就一層厚實的老繭,穿皮鞋爬山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了。
隻是每朝前走一步,前方的泥潭就好似如同沼澤一般,將我的腳吸進去,但是因為腳下的並非真正的沼澤,所以我也並不會真正被吸進去。
但這些卻讓我的上山之路,變得無比艱難.
想必,“爬山”也是沈大爺對付我的戰術中的一環,甚至很有可能我隻是爬了一半,半路便是會有埋伏的出現。
不過,沈大爺終究是忽視了我的在監獄裏六年時光。
他不清楚我這消失的六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六年以來的痛苦可遠比在這爬山厚重得多。
而現在,我的痛苦更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蘭姨的安危。
這個時候,我已經在山腰處,往下看武極車子正在朝虎山駛來。
不過,他的車子應該和我一樣上不來,終究還是要徒步上山。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刺激的叫聲響徹這片山路!
“啊——”
這個聲音不是的小吳的,而是蘭姨!
我渾身顫抖著,已經沒有時間再停下來回頭看,我不停地趕路、趕路、趕路——
盡管,我已經用了渾身的力氣去趕山路,但是當我到達山頂時候,已經又過去了二是分鍾。
這對於蘭姨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但是對於小吳來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敢將蘭姨怎麼樣。
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我以為山頂上,隻有小吳和蘭姨兩個人,可是竟然還有第三個人!
武老爺子?
我愣在了原地——
沒錯,大概一個小時之前的武老爺子還在小區,可現在竟然如同時空穿越一般來到了虎山山頂!
回想起,他離開時落寞的背影,仿佛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而眼前的光景和手持利刃的小吳,就如同無數個巴掌朝我襲來,將我徹底打醒。
蘭姨表麵上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受什麼傷,但是武老爺子的臉上便是有青紫色的斑痕。
很明顯,他剛剛和小吳打過一架,可武老爺子畢竟已經是老了,自然是鬥不過年輕氣盛的小吳。
“小吳——”我帶著有些遺憾的語氣說道,“在保安室裏麵,我教過你的,你難道都忘記了嗎?”
“沒有忘記!”小吳的聲音連同他的身體一並在顫抖著,旋即他用著刀柄指了指自己的臉,“就是現在,我的臉還疼著呢!”
“難道你記住的隻有疼痛嗎?”我灑脫地扔下手中的雨傘說道。
即使,此刻的風雨更盛,我也不想再隔絕這場大雨——也許,這是我必須要經曆的。
“難道不該記住嗎?”
關於我的問題,他沒有回答,反而是反問回來。
他變得聰明圓滑了,眼前的這個小吳,已然不是那個在保安室的那個小吳了。
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木偶、一個傀儡,如果不是為了錢,也許一切都還會如往常一般。
“小吳,很多事情其實我都知道。”我一邊勸說這一邊朝他走去,“你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利益,毀了你的人生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