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漢水,江麵寬闊,浩瀚無際……
正值芒種時節,江岸鬱鬱蔥蔥的美景在水霧中若隱若現,仿若人間仙境。
一小船順著江水而行,船上艄公高歌,一老道一少年對坐其中。
老道雖穿著樸素,但精神矍鑠、鶴發童顏,周身氣機縹緲,宛若神仙中人。
少年則麵露病態,臉色稍顯蒼白,但也難遮其豐神秀逸的本質,在老道身邊相得益彰,好似跟隨神仙臨凡的仙童。
船行至巳時,霧氣漸漸散去,岸邊傳來兵器擊打的聲音。
極目望去,數名番僧帶著一群弓箭手,正在圍攻一虯髯大漢,岸邊多有死傷。
大漢已然身軀染血,仍保護著身後一男一女兩個孩童且戰且退,但人有窮時,番僧合圍之勢已成,大漢獨木難支。
“常遇春,隻要你乖乖投降交出身後的男孩,並宣誓向蒙古大汗效忠,佛爺我就大發慈悲饒了你的性命。”
領頭的番僧對著虯髯大漢冷笑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呸,狗韃子,你們這些外族侵我家園、占我河山,今天我常遇春就是戰死在此地喂了魚,也絕不向你們投降。”
虯髯大漢的聲音雖因為受傷有些嘶啞,但絲毫不影響其豪邁的氣勢。
“哼,冥頑不靈,放箭!”
霎時間,羽箭破空,嗚嗚作響。
船上的張三豐望著陷入苦戰漸漸不支的大漢,心中怒氣漸升,他生平最近最恨這些侵犯漢人河山的韃子。
看到形勢危急,張三豐哪裏還坐得住。
“船家,靠岸,事態緊急,老道我先行一步。”
說罷就橫空一躍,衣衫飄飄連踩江水數下,跨越近百米距離,瞬息之間已然到達岸邊。
“老道爺,您說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還是不要去管了。”
船家表麵朝著老道大喊,實則根本不理睬老道的吩咐,見老道直接飛到岸邊,心中暗喜不已,直接劃著船繼續朝遠方駛去。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一箭射中大漢身後的男孩。
看到這裏,張三豐自是含怒出手,一掌就把帶頭的番僧打入江中生死不知。
接著揮動衣袖,一股氣浪飛出直至敵人,剩下的番僧和武士被直接被震飛在地。
此時張三豐已經一百多歲,不想再造殺孽,於是就收了力道,轉身去查看男孩和常遇春的傷勢。
可惜男孩身受一箭,腦袋又恰巧撞地上的石頭上,已經斷氣了。
船上的少年則因有傷病,隻能無奈坐在船上,看到這種輕功直接愣住了。
船距離岸邊有百餘米吧,您老這就直接飛過去了?
“船家你快靠岸,聽我太師父的,等會少不了你的賞錢。”
見到船家不僅不靠岸,還在繼續往遠處滑,少年急了,頓時就想搶過船槳。
可惜船家已經撕破了臉上的偽裝,不再是剛才那個衰老的麵善艄公,而是一副中年文士的模樣,少年看了看自己的病弱的身體,表示根本爭不過。
再說這船家能在見識到老道的輕功,還這麼肆無忌憚。顯然功夫也不弱,少年隻無奈的走到船的另一邊,保持安全距離。
跳水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以少年現在的身體,想在湍急的江水中遊百米回岸邊就是死路一條。
“小公子,你就別掙紮了!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本就是這漢江的水匪。
本來看你太師父似是神仙中人,我沒絕對把握,也就沒想下手,現在看來這老道可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