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裏？”
高歡摸著腦袋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病房中，一個溫婉的戴著黑框眼睛的美女正驚喜地看著自己。
“你醒了？”美女親切的問道。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高歡問。
美女一愣，回答道：“這裏是河西省平陸市楊鎮衛生院。”她沒有說自己是誰。
“我怎麼會到這裏？”高歡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隱約記著，自己前一刻還坐在中巴車上往家裏趕……好像下雨了……山洪暴發……自己救人被木頭撞進河中，似乎掉進了一個旋渦，自己就在裏麵轉啊轉啊，好像是一瞬間，又好像是一整個世紀，等到自己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個離家三十公裏外的臨鎮的衛生院了。
“昨天大暴雨，咱們乘坐的客車路過盤山道的時候，一塊大石頭砸爛了咱們的車頭，你帶頭砸開車窗，把乘客們從車上轉移到了安全地帶。我……”美女說到這的時候，臉紅了一下，“我下車晚，跑的慢，我下車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山體滑坡，是你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把我背出來的。”
我還有這樣的光榮事跡呢，高歡在心裏暗暗地又有些驕傲地說道。
此時，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落水前發生的事情他也已經記起來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自己大學畢業後在省城遊蕩了半年，經曆了很多，終於下定決心回老家發展，可是沒想到還沒到家呢，就先遇到了這檔子事兒。
“你沒事兒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高歡沒話找話搭訕著。這個女孩全身上下蕩漾著一種知性美，讓高歡的小心髒忍不住多跳了好幾下。
“我沒事兒。我叫那麗。大恩不言謝……”
“撲哧……”高歡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那麗問。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一個段子。”
“段子？”
“古代女子被男子相救後，看到男子長得帥，就會說，多謝公子搭救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若公子不嫌棄，小女子願以身相許。要是男子長得醜，就會說，多謝壯士出手相救，壯士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來世當牛做馬再報答救命之恩。”高歡笑嘻嘻比劃著說道。
那麗抿嘴笑了笑：“我在菲爾教育上班，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麼需要盡管說。”
高歡笑了笑，看到那麗揣著明白裝糊塗，心中有些落寞，但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他明白，那麗這種漂亮女人不是他這種窮人能追上的，就算是追上了也養不起。
“那個人呢？他沒事兒吧？”高歡轉移話題問道，他恍惚記著，自己好像是在救另外一個人的時候落入水中的。當然，這話並不是他想問的，他隻是覺得，不問點什麼，兩個陌生人聊天很容易冷場。而且，電視上演的英雄人物在這種時候，都應當問這句的。
果然，這句話讓那麗對高歡又多了幾份好感，和那些隻會色眯眯盯著自己看的登徒子果然不一樣，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之後還這樣關心其他人。
“他的腿斷了。你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又替他擋住從山上滾下來的一根木頭才掉入河中。幸虧河不深，要不然……”那麗說著眼圈兒微微泛紅，“我們可就見不到你了。哦，對了，你覺得身體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