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一……十二……”

頭頂傳來尖細的聲音,姚鶴晴漸漸恢複知覺,腰際和臀部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皇上……臣妾求您了,再打可要出人命了……不然您打臣妾……臣妾替鶴晴受罰……”

咬牙忍著疼,姚鶴晴眉頭微蹙,微微側頭看向一旁跪在地上容貌清麗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

她是誰?

姚鶴晴從腦海中尋找有關這個女人的信息,猛然發現記憶中的一切分外陌生,卻又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錦兒,不是朕心狠,朕總要顧忌皇家顏麵,總要給眾人一個說法啊!”龍椅上的男人大步走到那女人身邊,用力將人扶起,隨即又道:“不過是杖刑二十,受點皮肉苦而已,不會傷了身子。”

竟然敢對他的兒子用強,這要是換作別人,他一定把那人五馬分屍然後誅九族,這才打姚鶴晴二十大板,燒高香去吧!

女人立刻掙脫開楚莫麒的的手,一下子撲到姚鶴晴身邊,語氣冰冷的對一旁行刑的太監開口:“鶴晴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宮扒了你們的皮!”

此話一出,姚鶴晴頓時感覺身上的板子力道輕了不少,看著女人掛著眼淚的臉,姚鶴晴已經從記憶裏知曉了她的身份。

這副身體原主的二姑母,這世上唯一真心對她的親人。

看著女人哭的紅腫的眼睛,姚鶴晴心裏不是滋味,本想抬手替錦妃擦擦眼淚,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十八……十九……二十……”太監尖細的聲音在頭頂回蕩:“停!”

話音落,行刑的太監收了板子,朝著楚莫麒和錦妃行了禮,然後逃命一般的退下。

“鶴晴,你堅持住,姑母這就叫人給你醫治……”

錦妃一臉擔憂的給姚鶴晴檢查身體,不遠處又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那人哭的比錦妃還要淒厲:“這點皮肉傷算什麼……南傾好好的一條腿也斷了……這要是落下什麼病根……他這輩子可怎麼辦啊……”

為什麼要用一個‘也’字?

因為楚南傾的左腿早些年遭遇意外受了重傷,因為沒有得到及時醫治,所以便落下了病根。

且不說新受傷的那條腿好不好,就說如今發生這件事情,那簡直是毀了他的一輩子,以後讓他怎麼在眾人麵前抬起頭來?

一旁的楚莫麒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坐回龍椅上,翻了翻桌案上淩亂的奏折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給老三收拾一下,三日之後搬進郡主府,待太皇太後孝期滿一年之後,擇日完婚!”

“什麼,這麼快?”錦妃聽了連哭都忘了,一臉詫異的看向楚莫麒。

楚莫麒沉著臉無奈的拍案:“事已至此,還能怎樣,朕既要顧忌兄弟顏麵,也要顧忌皇家體麵,這已經是最好的處置了!”

“皇上,南傾傷勢嚴重,能不能再緩兩天?”

純貴嬪擦了擦眼淚,哽咽著低聲下氣的開口。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滾回你的寢宮偷著樂吧!”錦妃狠狠地瞪了純貴嬪一眼,取了帕子給姚鶴晴擦額頭上的汗水。

“哼,這樣又胖又傻的兒媳婦,我還不稀罕呢!”純貴嬪不悅的從地上站起身來,眼神輕飄飄的掃了一旁的姚鶴晴一眼。

錦妃聽了氣的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揪住純貴嬪的衣領怒罵:“裝什麼裝,說不定這件事就是你和三皇子合謀的,既然你不願意認鶴晴做兒媳不如我們跪請皇上收回成命,誰要是反悔誰就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