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兮
那分明是調侃的話語,薛青硯麵上一熱,卻不做任何反應。
過了些許時間,薛青硯思及方才文擇要數去見一個人,遂,問說:“咱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去收拾收拾東西。”
“急什麼?我剛說的事情,你還沒做到呢!”文擇雙眉輕蹙,帶著那隻屬於女孩子的撒嬌意味,看著薛青硯,薛青硯頓時覺得深處於水深火熱,低著頭跑出去了。
身後是文擇的笑聲,薛青硯咬著下唇,腳架加快了速度,躲回了自己的屋子。一回到屋子,薛青硯便雙手捧著兩頰,沒來由的笑了,第一次笑得那樣開心。
說的是收拾東西,可其實並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屋子裏炭火燒得很旺,又悶又熱,薛青硯到窗邊開了窗子。回身趴在床上,心底甜滋滋的,說不出的喜悅。
朦朦朧朧間,聽到有人在敲門。一開門,是文擇,他看著薛青硯,問:“收拾好了嗎?”
言罷,看到薛青硯發絲是散亂著的,情不自禁的伸手為她將眼前的長發綰到了耳後,卻仍是笑說:“看來還沒有準備好啊!喏,讓我進去坐坐行嗎?”
薛青硯聞言,立馬側過了身子,好讓他過去。
一陣風從窗戶吹了過來,文擇打了個冷戰,看看火盆,看看窗子,又看了看薛青硯,想問什麼卻沒有問,莞爾一笑。隨口說道:“既然你沒有準備好,那……那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你在這裏等著我。”
“不!我得跟著你去,我很快就好的。”薛青硯匆忙將頭發打亂又合攏,在頭頂紮了個馬尾,幾個動作一口氣嗬成,看得文擇又驚又喜,不由分說的笑了起來,眉眼裏盡是好奇和讚歎。
“哈哈!這不就好了嘛!咱們出發!”文擇伸手將薛青硯的頭發放進自己的另一隻手裏,又看了一眼薛青硯的怪異馬尾,又說:“雖然奇怪,不過看著倒是不錯。嗯嗯!如果再換身衣裳就更好了。”
文擇咂舌,可話一說完,立馬鬆開了薛青硯的頭發。眉眼恢複了冷靜,唇角多了一抹笑意,他說:“可是……現在的我買不起……”
盡管是笑聲,可為什麼卻那樣的冷,比從窗口送來的冷風還要冷的多。
薛青將自己的馬尾辮子拿到了前頭,握在手裏,打量了許久之後,她一臉的無所謂,說:“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大不了我再剪一次!”說完,定定點了點都,說:“隻要你有需要,我什麼都可以做,也可以拋棄一切。”
“走吧!”文擇欣慰一笑,伸手握住了薛青硯的手,以及她手中的發絲。緊緊握在了手心,說:“好!我也一樣。”
兩情脈脈,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
山路不是很好走,薛青硯不時還為文擇擦擦臉上的汗水。怪隻怪這兩個人也不挑個好時間出門,偏偏是這日正當空的時候,雖然依舊是寒冬,可隻要動一動,身上還是熱的。
再見方彤言,似乎一星半點的變化也沒有,她依舊是從前的模樣,美貌在她臉上的痕跡依舊存在,隻是那眼神裏,多了些寬容和淡定。她在虔誠的上香,跪拜的動作是那樣的專注。
“你們來了。”方彤言一直是閉著眼睛,像是看透了世間的一切,她不慍不怒,說:“擇兒,我不會多要求你做什麼,隻希望你能在必要的時候保住你爹留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