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明天,她的生命裏又會出現什麼樣的故事?
是有一次殘忍的打擊,還是一次徹底的拯救?
夏日的午後,慵懶的陽光照耀著園子裏的嬌豔花朵,但,這姹紫嫣紅卻掩飾不住夏雨若心底的黯淡。
靜靜的走在長廊裏,她的腦子裏想的都是要去何處找尋下個月的生活費。
她,沒有父親,母親早已發瘋,與年幼的弟弟相依為命,生活窘迫無比,吞進肚裏的,向來隻有苦水,這滿目絢爛又怎會讓她的心情閃出一點點光亮。
煩亂的心緒,卻依然可以清楚的感知世間發生的一切,這後院的花圃原本應該是幽靜的,可為何可以清楚的聽到有女子嗯啊的聲音傳來?
走近了一看,原來是一男一女的忘情癡纏。
詭異,這光天化日之下,透著書卷氣的校園,卻在上演如此激情的戲碼。
默然,是她的態度,如此春色,驚不起她心底的波浪。
此時,她在意的是那看不清麵容的女子胡亂踢騰著的雙腳正將幽亭邊的一盆蝴蝶蘭踹到一邊。
花盆碎了,盆裏的泥土散開,徐徐的,那女子的腳正要落下,那目標正是可憐的花苗……
“等一等,別踩!”第一反應,夏雨若提升喝了一聲,意欲護住這可憐的花兒。
那對癡纏著的男女終於分開,他們的臉上還帶著迷離的情欲。
那女子臉色紅潤,稍帶羞澀,從男子懷裏跳開,“我先走了。”說完這一句,飛奔而去。
那男子的臉色卻沒那麼好,畢竟,他的興致被無情的破壞,明顯的,他的眼中有火。
夏雨若沒有心思去在意自己適才的舉動將會給自己惹什麼麻煩,她隻是靜靜的走到花盆散落的地方,用地上的泥土將花苗的根莖牢牢固定住,生怕這花苗沒裏泥土的依附會瞬間枯萎。
“你真的很大膽!居然敢壞本少爺的好事!”那男子慢慢朝著夏雨若逼進,灼熱的眸子閃出無法回避的怒。
“抱歉,我隻想保全這一株可憐的花苗,無意打擾,你們大可以無視我繼續。”夏雨若隻是抬眼看了那男子一眼,便繼續低頭專注於地上的花苗與泥土。
然而,她適才的大膽並沒有能夠讓一株無辜的花苗得以繼續存活……
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處理著花苗的根莖,卻發現開花的那一部分已經被他狠狠踐踏於腳下。
少了一盆花,意味著,要從她打零工的微薄薪水裏扣除10元錢,對原本窘困的她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脆弱的花已徹底被他踐踏,再也不可能複活,此時,它隻能和泥土一同成為垃圾。
已經站立起來的男子生的十分高大,此刻,他正目不轉睛的低頭注視著蹲在腳下收拾殘局的她。
原本,他以為她至少會說點什麼,會有點抗議,但,她卻什麼也沒說,麻利的做完這一切,便轉身離開。
她的冷漠,超出他的預料,突然,他發現,這個女人很有趣。
幽亭的木椅上,是她隨手放下的午餐,一份三明治,而當她洗好手回來時,他已經將她的午餐吞進去一半,顯然,另一半他也不會放棄。
罷了,這如惡魔般的狂少她招惹不起,反正也沒什麼心思吃東西,一份三明治,隻當是喂狗了,她依然故我,無視他的存在,拿起一旁的噴壺,專注的打理著架子上五顏六色的花兒。
他,韓亦塵,活了22個春秋,沒有人敢對他如此,她,膽敢如此招惹他,是在找死!
夏雨若比任何人都敏感,盡管此刻的她正潛心打理花草,卻不妨礙她注意到有人正在朝著自己逼近。
夏雨若比任何人都警惕,所以,她會放下手中的噴壺,將手伸進上衣的口袋,緊握隨身攜帶的武器。
當她轉身,發現他近在咫尺,他沉重的呼吸朝著她的臉撲來,適才漸有消散的欲念似乎又在他臉上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