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謝克正巧挨到佩爺幹,抽個隙,便佩爺請黃草坡為麼是一片鬆林而叫黃草坡?而僅一溝之隔的大小牛肩包卻幾乎一色的青杠樹?
佩爺講的故事
“黃草坡原來不叫黃草坡,和一溝之隔的大小牛肩包一樣,原來都是青杠樹和鬆樹都有的雜樹林。三三年紅軍來了,團部駐紮在旁邊的螞蟥溝,人多了,烤火煮飯都要砍青杠樹,附近的青杠樹漸漸少了。”佩爺告訴謝克。
但那顯然不是主要的原因。
“那間我參加了紅軍。”佩爺說。
有一天,家裏傳來訊息,說佩爺的父親病重,團長批準年輕的佩爺家探視。事有湊巧,佩爺剛離開兩天,他所在部隊突然星夜開拔,離開了螞蝗溝。
過了許多許多年,有了一個詞,叫二萬千裏長征。
是夜,突發大火,螞蝗溝的紅軍團部營房燒了,緊挨著的樹林也燒了。那天佩爺正頂著星月趕部隊,他剛爬上黑石窖山頂,見螞蟥溝一帶一片火。眼看那大火正大小牛肩包漫卷過去哩,那條溝擋了一擋,巧的是,突然響起一串驚雷,著下了一場大雨!就是那場雨,全了溝的森林!
佩爺說:“現在當年紅軍團部的屋還在,就是螞蟥溝裏的那個廢屋(廢屋的故事見後文)。”
佩爺頓了頓,緒到了那遙遠的年。
“為麼突發大火?都說是夜白軍前來偷襲,不紅軍已經轉移了,因懼怕坡裏有埋伏,乘夜色了一把火。於是,那裏成了荒草坡,叫來叫去,叫成了黃草坡。”
佩爺著推測:“大火燒死了坡裏的雜樹當然也燒死了青杠樹,而鬆樹高大得多,也許有幾棵幸存。後來,鬆林漸漸成了氣候,黃草坡就變成了鬆林坡,但人們叫慣了,仍叫黃草坡。後來,鬆樹林中或有少許青杠樹,也當柴砍了,便成了現在的黃草坡以鬆樹為主了。”
而大小牛肩包本來就適宜青杠樹生長,就算是有鬆樹生長,也難成氣候。
原來如!有些表麵看似難以釋的事物,多有其內在原因,若探尋下去,說不定會得到有趣得答案。重慶有個有的地方叫上寺,可附近本沒有麼寺。近來有一本暢銷的書,叫《失蹤的上寺》,有力地去探索了這個問。——這是後話了。
佩爺的故事
後來,佩爺曾冒著生危險,去追趕紅軍,卻始終也沒能追上。
紅軍走了,白軍又來了,當年的老紅軍佩爺東躲藏。(所以他的孩子比較小。)躲了藏了十多年終於,當年的紅軍又來了,了,叫軍。
但佩爺仍默默地生在大山中。
佩爺中等身材,年紀也不怎麼大,也就十開外吧。他麵容臒,唇旁兩撇八字胡,頜下一綹山羊須,那模樣神態,極越的胡明。識青年們都說,若佩爺去飾演胡明,是不用化裝的。——遺憾的是,沒人請佩爺去飾演胡明。
按說佩爺的年紀也不算大,還沒有孫子哩,在牛兒溝附近方圓十裏內的輩份卻極高,凡李朱兩姓,有的年齡十歲了,輩份已經高了,仍要“喊”佩爺一聲。比如社李書記,遇到佩爺,就得喊“佩祖祖”。
佩爺的兒子李能超,年歲與識青年們相仿,識青年們心中沒有正的輩份一說,自然呼其。他的字,看官們已經在前麵的章節裏曉了。
佩爺頗識幾個字,肚內有許多民間故事,聽其他老年人說,佩爺小時候也沒正經進過學堂。
一天,幾個老鬥故事。
佩爺講了一個故事。
明朝年間,江出了個狀,叫李調。李狀敏捷,在同僚中誇耀四川人如何聰明。同朝為官中有不服,扮生到四川私訪。那個京官一千辛萬苦,過了秦嶺,過了大巴山,到了江。忽一日,遇一攜了一對俊俏雙胞胎小兒的少婦。扮生的京官見少婦貌,遂調戲曰:“請問兩個小兒中,哪個是生的?哪個是後生的?”少婦見其無理,答曰:“他生後生,都是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