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遠去,淨藍才從假山後走出來,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她咬了一下唇,便跟隨兩名宮女身後。
穿過彎曲的回廊,越過碧綠流水之上的曲折石橋,來到一座華麗的宮殿,她放下煒煒,對他說:“煒煒,一會兒媽咪沒有叫你開口說話,你別出聲,知道嗎?”
“知道。”他雖然不知道貓咪在做什麼,但他看到貓咪眉間有小折,知道她現在一定有煩惱,所以他很乖,沒有吭聲。
她抱著煒煒跨進去,還好,這裏並沒有守衛,她躲過幾個迎麵而來的宮女,聽她們的談話,知道龍翊宮還這裏,而且是與公主在後院裏聊天。
於是,她躡手躡腳地往後院走去,還沒有走到後院,就見到龍翊寒擁著一位美麗的女人走來,他們在一房門前停下,淨藍馬上閃身在一石柱後。
“噓……”她慌忙用手指壓住煒煒見到龍翊寒想出聲叫他的聲音,然後將聲音壓得低低道:“我們與爸爸捉迷藏,別吭聲,不然就輸了。”
煒煒聽到是捉迷藏,眼帶興奮點點頭,憋著嘴,等待媽咪下一步指示。
“寒大哥,我們一定要這樣做嗎?”嬌嬌柔柔的聲音,帶著剛哭過的語音道。
“嗯!別胡思亂想了,安心等待半個月後做新娘子吧,別再愁眉苦臉了,一切都會過去的。”龍翊寒寵弱地揉揉她的頭發。
“我真的很高興,謝謝你,寒大哥。”她激動地撲入他懷裏。
龍翊寒伸手想推開她,但才舉起一半,像想起什麼,改由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無言地安慰著。
淨藍緊咬著下唇,擁著煒煒的手不由得收緊,他竟然讓別的女人枕著屬於她的位置,他可惡!他真的要娶公主,他為什麼還要娶公主?淨藍恨不得衝上去質問他,但理智又阻止她這樣做。
就算輸,她也要輸得漂漂亮亮,絕不會做個可憐的女人。
待龍翊寒陪公主進入房後,淨藍抱著煒煒轉身離去,至於他們進房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不敢想像,不然,她一定會發瘋的。
“貓咪,我們為什麼不去找爸爸?”
“別在我麵前再提起這個人。”淨藍思緒混亂,沒有想到自己厲聲會嚇到煒煒。
“哇……貓咪壞壞,凶煒煒,壞壞!”煒煒扁起嘴,眼睛紅紅的。
“煒煒乖,不是媽咪壞壞,是爸爸壞壞,惹媽咪傷心,我們現在回南方好不好?”她摟著煒煒,沉痛地問道。
“好。”煒煒點頭,然後又問:“那爸爸呢?”
“爸爸會隨後跟上的,我們走吧。”
當晚,龍翊寒回到景陽宮,並不有看到心愛的人影,就連那個小人兒也不見,不由得心慌了,他問宮女,知道他們中午回來一會,又出去了,之後一直沒有見到人回來。
他焦急萬分,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他立刻命人出宮尋找,並把宮裏所有人都叫過來,審問中午有誰見過他們母子倆人。
一問之下,才知道中午她來過鳳朝宮,龍翊寒臉色頓時蒼白,心痛地閉上眼。“走了,她又走了。”
雪痕與宇文峻聽說龍翊寒派出所有人找淨藍母子,他們十萬火急的被召進宮,卻見他頹然地坐在椅上,臉上神情痛苦萬分。
“寒,你沒事吧?”宇文峻擔憂地問。
“她走了,她又帶著兒子走了。”龍翊寒沮喪地垂下頭。
雪痕皺著眉,道:“你沒有將事情真相告訴她嗎?”
“如果她信任我,就會等到婚禮結束,為什麼她總是誤解我?”既心痛又憤怒,這次她連一個口信也不留,就這麼走了。
“這並不是誤解的問題,宮裏人口眾多,幾句閑言語就可能會令一切事情弄得一團糟,是人都會想到一邊啦,更何況是一個那麼愛你的女人,為什麼不把你與公主成親的真相告訴她呢?”雪痕真的被龍翊寒氣死了。
正所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陷入愛情的男人,也會有變笨的時候。
“那我現在就去找她解釋。”龍翊寒驀然醒悟,他霍地站起來,就要往門外走。
宇文峻突然出聲音道:“解釋也要等婚禮過後才去找她,她應該是回了南方,四年也忍過來了,不差在這時,將這裏的切安排好再找她吧,我先幫你去找人,你等婚禮過後再來會合。”
“謝謝你,宇文。”龍翊寒感激說道。
宇文峻回道:“其實我也是為了自己,因為,我那個女人很有可能也跑到南方了。”他回府的時候,府裏的人說婉柔在市集裏失蹤了,後來從跟隨到市集的丫環口中知道,她中午的時候,在市集遇到一位帶著小男孩的故友,支開了丫環後,再也沒有看到她回府。
昭康帝一年三月,東越公主下嫁昭康帝,在宴會上突然出現一群剌客,昭康帝為保護公主不幸遇刺身亡。
其帝位由寧王龍昭雲繼位,並完成昭康帝遺願,冊封東越公主為皇後。
為是紀念昭康帝,新皇登基帝號仍為昭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