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殤

春氣和煦宜人,百花盛開,香氣馥鬱。

淨藍漫步走在花團錦簇,蝴蝶飛舞,樓台森聳,玉殿瑤階,翠竹蒼鬆,清泉巧石的禦花園,若不是捏著臉頰會發痛,她還以為自己在發夢,夢到見到寒,他頻頻向她認錯道歉。可是,見到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巍峨壯麗的景陽宮,她不得不接受,寒真的坐上了帝位,而他們的緣分也到此結束。

那時離開京城她就有預感他們會有這麼一天了,因此在這幾年裏,她很努力地融合南方的生活,紮穩根基,安心地在那裏安家立業。她沒有雄心壯誌,沒有野心勃勃,有的隻是一顆平凡安定的心,她隻想要一份平淡的生活,而這一切,她愛的男人再也不能給她這樣的生活了,那麼,她該配合他還是放開他,讓他自由飛翔,去開拓他的人生?

可是,隻要想到與他再也不能在一起,她心如刀割,想到他以後每天早上起來第一見眼到的是別的女人,她的心宛若被人當胸掏出般痛苦。若是留下來,看著他迎娶別的女人,做別的女人的丈夫,看著他寵幸別的女人,讓別的女人生他的孩子,然後讓別的女人的孩子叫他父親,她能承受嗎?不能,也許在他們成親的當晚不是她拿刀去剌殺他們就是她拿刀來先殺死自己,因此,為了避免悲劇發生,她還是回南方,守著她的孩子過完一生吧。

這幾年來,她在南方交到不少真心的朋友,京城再也不是她的家了,她的家在南方一個叫鳳凰城的城鎮,那裏有一座叫‘藍寒山莊’的府第,在那裏她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開了五間服裝連鎖店鋪。待煒煒脫險後,她馬上帶著他回南方了,爹的生日以後再補嚐,京城在她有生之年再也不會踏入。

隻要煒煒平安回來,她什麼也不要,她隻要煒煒就好了。

淨藍緩步踏上橫列在湖泊中的石橋,燦爛陽光照映,湖水波光粼粼,一陣微風吹來,輕輕的撩起她長長秀發,隨風飄動。

驀地,一道柔媚而震驚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九妹,你怎麼會在這裏?”

淨藍緩緩轉過身,身後三步遠處站著一位美得出塵脫俗的女人,她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是她……太子妃花顧影。

她怎麼會出現在皇宮裏?她不是失蹤了嗎?而太子也被貶出京城,但看她衣著打扮,有還滿麵春風,似乎並生活過得滿好的。她為什麼沒有跟隨太子出宮?難道……一個令她心寒的念頭在腦海裏閃過。

不,不可能的,寒不會這樣做的?他不會那種吃回頭草的人,在他們最後在一起那三天裏,他不是對自己坦白了,他對花顧影沒有感情,他不會騙自己的,他不會的!

但花顧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得到權利後,想將以前與他有過曖昧的女人都迎接入宮?

“你是?”淨藍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她是水淨藍,並不是龍靖藍。

“我是花顧影,你忘記了嗎?幾年前在宮宴上我們見過麵。”花顧影欣然上前,站定在淨藍麵前,她上下打量著她,不敢置信道:“他們都傳你中毒身亡了,現在你卻完好無初的出現在這裏。”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來京城,所以,我並不認識你。”淨藍故作沉思了一會道。

她說她是花顧影,並沒有說是太子妃,看來她並不想提起自己以前的身份。

“第一次進京?你不是靖王府的九小姐龍靖藍?”花顧影皺眉道。

“不是,我叫水淨藍,湖水的水,幹淨的淨,藍天白雲的藍。”

“你們長得很相似哦,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宮裏?”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花顧影與龍靖藍也不熟,所以,她很快就接受了淨藍的說法。

“是啊,我就因為與她相似,靖王爺才收了我做幹女兒。”淨藍原不想多做解釋的,但她很想知道為什麼花顧影會出現在皇宮裏,她隻好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兒子昨天給剌殺皇上的黑衣人擄去做人質了,所以皇上讓我在這裏等消息。”

“原來你就是那個治好靖王爺思女病的幹女兒。”花顧影了然,接著又好奇道:“你成親了,還有個兒子?”

“嗯!”淨藍點頭應道,她看著花顧影,略遲疑了一會道:“你是這裏的嬪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