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入虎口
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玄小巫此刻舉手投足能隨意能使出來的死亡之風,她不過是係子,卻一日勝過一日強大,也一日比一日憂鬱,很多人都在想,此刻的她,對手是否隻有神染和神主兩人,再看這天下之大,還有誰能勝過她。
“轟隆……”一道閃電刺眼的劃過了黑暗的天際,陰測測的映襯了玄小巫完美的側臉,她閉著雙眼,許久才睜開,轉身看向一臉侃條的後土,冷冷說道,“你滿意麼?”
後土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靜靜的看著玄小巫沒有一絲表情的小臉,再看到了她已經被刺到滴血的手掌心,他輕笑了一聲,邁開步子,停在了她的身前。
“我最美麗的係子,後土願意追隨你,永生永世。”他說罷,將那有著黑色月牙印跡的手掌伸出,握住了玄小巫那滴血的小手。
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在他們交握的手掌中溢出,是難得的溫暖,玄小巫看向後土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死灰,卻比之前有了一種執著。
他是第一個和她有了契約的祖巫,那是關於生死的契約,係子生,後土生,係子死,後土死。
“走吧。”在那血紅色漸漸消失的時候,玄小巫掙脫開了他的大掌,撥開別雨水沾濕的發絲,決然離去。
後土聳肩,跟上了她,雖然一路無話,可他熾熱的眼神,卻從未從她身上挪開。
他對她很好奇,很感興趣。
“我不管你以前遭遇了什麼,我以後都會保護你的。”忽然,他停下腳步,在她身後悶悶的說道。
玄小巫步子一僵,跟著走的更快了,而那一聲冷笑,卻隨著那冷風一起吹進了後土的心裏。
她帶著後土去了趟京城,那家酒樓已經關門了,聽說幾日前這裏忽然發生的爆炸,將酒樓幾乎全毀了,有親眼目睹的形容的是形形色色,什麼白衣仙人,黑衣魔怪,玄小巫大致一聽就知曉定是她前腳剛走,後腳暗樓的殺手就尋了過來,顯然的,神染也插手了。
梵鳴城若要回去很快,後土的力量也在一日比一日更甚,某日她在一個星辰滿布的夜晚對星夜算,竟算出有兩個祖巫居然聚集在一起。
一個屬火,定當是祝融,還有一個屬水,肯定就是共工了,自古水火就不容,這兩個靠在一起,不是會吵翻了天。
而他們的方向,竟然是在鳴梟穀。
鳴梟穀現在是萬希和青石在打理,這一年多來,他們做的很好,整個南方完全回到了獨孤醒管理時的模樣,聽說雪情和獨孤醒這兩個掌門都被接到了鳴梟穀休養,雪情的冰淩島沒有了,因為受了重傷,一直不諳世事,算是隱居了,而獨孤醒,她則聽說他醒了,隻是沒有錄旬那麼命好,獨孤醒隻能睜著眼睛,偶爾依依呀呀的表達下心裏的悲痛,以往鳴梟穀的弟子都死在了玄小影的手上,他知道了這事,不難受都是假的,更聽說玄小巫竟然做了係子,他當下就哭暈了過去,他想到他當初見到玄小巫的時候,她還是個十三歲的,朝氣蓬勃的孩子,而如今,她已然十八年華,卻走上了那條路,完全出乎他想象的路。
這一切,玄小巫都是知道的,包括憨北,夜弛在尋她,她都知道。
憨北是她的契約神獸,離不了她太遠,而她的行蹤已然不是憨北可以捕捉到的了,那隻上古雪猊,如若再不找到她,估計就會衰竭而死了。
輕歎了口氣,玄小巫看著滿天的繁星,心裏是一陣的惆悵。
該麵對的,終究是要麵對的,既然早晚要麵對,不如快刀斬亂麻的全部解決了。
“你在想什麼?”後土晃蕩著雙腿坐在一棵參天古樹上,揉了揉看漫天星星看的酸疼的眼睛,跳了下來,坐在玄小巫的旁邊,輕聲問道。
玄小巫攢著眉頭,手中隨意拿著一根樹丫劃了幾筆,而後全部塗亂了,這無不顯示了她此刻內心的煩躁。
“我聽說,十二祖巫曾經做過神,是真的麼?”她忽然問道。
後土雙手枕在身後躺下,悶聲道,“沒錯,是有那麼回事,當時我們叫十二魔神,各自有各自管轄的地段和屬性,可是共工卻撞倒了不周山,導致天傾斜,女媧補天。十二魔神一個都不能少,天要懲罰共工,十二魔神都不允許,神夭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她聚齊了我們,她是巫神,我們便是十二祖巫,我們其實都是可憐人,她為愛所困,我們為情而共存亡,豈不是很般配。”
玄小巫安靜的聽著他慢悠悠的說著,閉上眼睛,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夢,再次席上腦海。
神夭,你終究是要回來了。
鳴梟穀。
一個麵相柔和的女子挺著個肚子坐在大廳的最中央,緊緊攢著眉頭,盯著站在身側的幾個仙使,終是忍不住開了口,“請問仙使,你們確定有兩個祖巫就在我南方嗎?如此高調的尋水火屬性的男子,不僅影響了百姓們的生存,還會造成恐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