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楊正東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一個穿著素衣,腰間還係著一根白色帶子的女孩,看著他驚喜的喊道。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四五個人就從一個僅有一米寬的小門中擠進來,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他。
隻不過有的人表情是關切,有的則是很不耐煩,還有的則根本沒太正眼看他。
這些人中竟然有兩三個人,跟第一眼見到的少女一樣,腰間和腿上都綁著白色的帶子。
“嗬!可算是醒了,你還真是你爺爺的好孫子,停靈這三天你一聲沒哭,等入土為安了竟然哭暈過去了,也不知道你這到底是孝順還是添堵呢!”
看到楊正東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樣子,一個腰間係著孝,年約四十多歲的婦女,翻著白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老大家的,正東從小就跟楊老師長大,怎麼可能跟楊老師不親,這刺挖人的話還是少說。老大,正東這孩子大悲之下,恐怕今天也商量不出什麼,那些事還是明天等正東緩過來再說吧,先讓丫頭給他弄點吃的!”
站在前麵一位披著外套,臉色黝黑,看起來起碼六十朝上,右手發黃的手指夾著一根燒了半截的煙卷,一看就是老煙民,先是不客氣的說了婦女兩句,然後衝著另一邊站著的中年男人安排道。
“行,支書,聽你的,我們先出去喝口水,我讓翠玲給他弄點吃的!”中年男人笑著應道。
“嗯,先出去吧,翠玲丫頭照顧好你哥!”支書又吩咐床邊的少女一句才出去。
少女應了一聲,等人都出去,才又跑到床邊,看著憔悴的楊正東,眼裏閃著淚花問道:“哥,你現在覺得咋樣?別聽俺娘瞎說,俺知道你跟爺爺親!”
楊正東此時感覺渾身無力,尤其是腦子亂的一鍋粥一樣。他上一刻還在飛機上,正算著回到學校,得的那全球性的學術獎勵到底能發多少獎金。
不知道為什麼一睜開眼就到這裏來了,而且看起來這裏像是回到二三十年前的農村了一樣。
“我……我沒事,不用擔心,麻煩給我倒杯水,嗓子疼得厲害。”
楊正東本來想說話,誰知道一張口,喉嚨像撕裂了一樣,發出的聲音,就像沒有上過油的齒輪生磨出來的,好不容易咽了一口唾沫濕潤了一下,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好,你等一下,我給你倒水!”
少女看到這樣子趕緊跑到桌子邊,拿起一個暖水壺,拔掉瓶塞將水倒進一個搪瓷杯中,搪瓷杯上還印著一龍一鳳,中間帶著一個囍字。
楊正東一看就認出來了,這水壺還是那種玻璃瓶膽的暖水壺。
就是傳說中那種真空玻璃中間渡上水銀,然後放在一個殼子裏,在冬天或者受到碰撞或者冷熱不均,特別容易“砰”的一下碎掉的那種。
這是老古董級別啊,他小時候也就見過一兩次,沒想到竟然有幸能用這種暖水瓶喝水。
而那個盛水搪瓷杯,楊正東還是在記憶中僅見過兩三次的那種,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杯沿的瓷已經掉了不少。
少女端過來水,將楊正東扶起來靠在床頭,然後遞給他:“哥,這是涼開水,不燙,你喝吧!”
“嗯,謝謝!”楊正東咽了口唾沫感謝道。
“謝啥,我是你妹,還不是應該的,你喝了水躺著歇會,我去給你煮點麵條,一會就給你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