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談話,兩人挑了一個麵積頗大的豪華套房,除了兩間房間,還有一間起居室。
十一層樓的高度,拉開落地玻璃前的藍色窗簾,外麵就是南城的城市夜景,玻璃上不停滾落的雨滴,讓這城市夜景顯得十分迷離。
葉洛上白下黑,身姿挺拔,單手握傘,立在玻璃前,凝視著這一幅靜謐的畫卷,雙瞳中凝結著動人心魄的光澤,流露出若有所思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輪廓分明。
當許願披著濕漉漉的長發從浴室中走出來時,看見的就是如此一幕。
她愣神看了好久,直到葉洛回過頭來,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亂地避開視線:“抱歉,久等了吧。”
“無妨。現在精神一些了吧?”
“嗯。舒服多了。今實在是太累了。”忽而,許願留意到葉洛的眼神一直怪異地落在她身上,或者該是她的衣服上。
她不禁露出有些別扭的神色,問道:“這身白色連衣裙睡衣是酒店準備的,其實我平時其實很少穿這一類女性化的衣服,會很奇怪嗎?”
“不會,很合適。隻是你這一身……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這一身……是指黑色長發、白色長裙的樣子嗎?
許願心中疑惑。
不過葉洛並沒有要解釋“那人”是誰的意思,許願也就識趣地並未詢問。
兩人坐在立燈下,開始談論起正事。
“在我解釋我的行動計劃前,許願你能告訴我你在張菱那邊遇到的情況嗎?”葉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
許願忍不住問道:“那地址真得是張菱的家嗎?”
“是張菱的老師告訴我的,應當不會有錯。有什麼問題嗎?”葉洛抬眸掃了她一眼。
“沒什麼。”
許願盡量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肌肉,作出隨口問問的表情。腦海中回想著的是從陸明那裏獲取到的重要信息。
……
……
“許願,我還有一則重要訊息必須要告訴你——關於‘祭品少女’可能是誰。”陸明嚴肅地看著她。
許願也屏住了呼吸。
“我之所以來到這個區,這棟居民樓,這間屋子,是有原因的。據我搜查到的證據顯示,這個房間恐怕就是那位‘祭品少女’所居住的地方。”
陸明的話炸響在許願腦海中,令她頭暈目眩——也就是,葉洛口中的“張菱”就是那位祭品少女?
“許願,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但你在出去之後就要立刻進行搜查,找到那個住在這裏的少女,然後展開觀察——觀察她是不是正在參與《灰鯤事件》。如果是的話,十有八九就是那位‘祭品少女’了。到時候——”
“到時候怎麼樣……”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陸明的視線沉重地落在她的臉上,“是殺死她,還是將其限製起來防止其自殺,這都由你所選擇。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必須要謹慎,也必須要果斷。”
許願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嘴巴。她低著頭,不知道該什麼。在她看來,無論是哪種方法——殺死還是限製自由——都是極其殘忍的方式。
……
……
“許願,許願——”
許願回過神來,看向身前的黑發少年。
“你的狀態似乎還是不是很好,要不然今的討論就暫時取消?”葉洛道。
“沒事,隻是有些走神。”她勉強笑了笑,道,“我去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什麼特別之處,敲了張菱家的門沒有得到回應,正好家裏又有急事,我就先就走了。”
“屋中沒有其他人?”
“沒有。”許願搖搖頭,看向葉洛,“我完了,現在你該告訴我你的計劃了——這個計劃與張菱有關對嗎?”
“確實。”葉洛沉吟半晌,“我之前也與你過我的計劃安排,因為《灰鯤事件》的痕跡正在消失,而這很有可能就是灰鯤的所作所為,所以我準備反其道而行之,加強灰鯤事件的存在痕跡,逼迫灰鯤事件的幕後真相正麵與我對峙。基於這個邏輯,我安排了一場《事件》,而參與人就是張菱。”
“你什麼?”許願心神劇震,手中的茶杯險些跌落。她身子前傾,盯著葉洛,“你是張菱正在參與遊戲嗎?”
“嗯。隻不過是在我的安排之下。”
許願隻覺得頭暈目眩。張菱居住在那棟樓中,現在又已經參與了《灰鯤事件》,這已經基本吻合了“祭品少女”的特征。
但事關重大,許願不敢就這麼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