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同於先前。
青陽光神魂之上,這次清楚的看到了一枚虛幻的黑色箭矢射來,然後洞穿了自己的靈魂。
一股幽深的怨力,化為霧氣,瞬間纏繞在中箭靈魂附近,將那一大片靈魂整個吞噬幹淨,而後箭矢也隨著靈魂一同消失。
一瞬之間,他天地人三魂之一,便被這黑色箭矢給吞噬帶走。
“啊——”
靈魂被撕裂。
巨大的痛苦從靈魂深處傳出,再加上原本身體上的劇痛,幾乎折磨的青陽光要瘋掉。
但就在他要支撐不住時,神魂恍惚之間,仿佛又聽到了嗖嗖兩聲。
經過前幾次的射擊,那詛咒之箭似乎熟練了許多,此次更是兩箭一同發出,先後射中了青陽光殘存的天地二魂。
詛咒的怨力彌散開來,這一次直接淹沒了他整個神魂。
等到怨力漸漸消散,青陽光正在海底掙紮的身體,也驟然間失去了所有力量,直直地朝海底墜去。
最後倒在一片碎石之中,徹底沒了動靜。
周圍大片的遊魚,驚慌失措地向外遊去。
青陽光的身軀雖然不再動彈,但身上那濃鬱的龍威,卻依舊讓這些無數年來,被龍族統治的深海生靈感到顫粟恐懼。
或許不用多久,就會有海妖發現這裏的情況,將此間之事傳回龍淵。
……
“結束了。”
陸離射出最後一箭,然後緩緩垂下了抬弓的手,長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他施展釘頭七箭,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
這門詛咒之法,本質上其實是利用草人作為一個天平,而後將施咒者和被咒雙方,放在天平兩端,各自作為籌碼。
而施咒者將自身生命神魂,法力神通,真法境界,與被咒者各自擺上天平一端,進行稱量。
兩邊權重不足者,自身身上所有之物,便會被另一方的權重更高者給磨滅。
方才陸離便是挑出了逃走青龍的三魂七魄,以自身之三魂七魄進行權重,最後憑借自身遠超同境界數十倍的底蘊,硬生生的將對方給磨滅了。
“不過此法隻能應對一些修為弱於我的人,而且也不能常用。
隻是磨滅一頭真法小成的真龍,我三魂七魄便感到有些疲憊。
估計要休養一兩日,才可完全恢複。
若是短時間大量運用,恐怕會有損自身根基,而且魂魄疲倦,靈覺不敏,也容易為人算計,從而陷入劫數之中。
此法傷敵傷己,以後用之,勿需謹慎萬分。”
陸離回想著剛剛使用釘頭七箭真法的體會,這時總結出了不少的經驗之談。
此前他雖然修成了釘頭七箭,不過卻一直沒有實踐用過。
對於這門真法的一些弊端,雖然也都有所知曉,但到底沒有親身體會過,隻流於表麵,總是差了些的。
此時用過一次,便深覺其中利弊,不由暗暗將此列為了禁術,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再用之。
畢竟他有大把殺伐之術,根本犯不著拿自身性命,與他人進行稱量,平白冒著許多風險。
將此戰經驗總結完畢,陸離視線又抬向南方。
“祝陽山北的眼線已經拔除,該是時候去解決另一個了。”
剛才那青陽光逃的匆忙,根本就顧不上與同伴通風報信,隻想著自己能早一步逃脫。
此時另一個躲在神柱山之南的龍族探子,應該還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謹慎起見,還是早點將他解決。
不然到嘴的灰氣跑了,那著實是可恨的浪費。
這樣想著。
陸離身形漸漸虛幻,而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
神柱山南麓,象澤之水碧波蕩漾,綿延於外,生出不少支流。
此時其中一條支流內,一隻白色遊魚歡快的遊著,不時感受著水流變化,時不時吐一個泡泡。
“這些日來,神柱山、象澤中的靈氣,似乎變得比之前又濃鬱了幾分,這是怎麼回事?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變故嗎?”
青陽白感受著水流中,明顯比先前充裕幾分的靈氣,眼中閃過幾分焦慮和困惑。
就在前些日,大概兩天時間吧。
或許是向著水往南流的緣故,當時化為一條遊魚在這條支流中遊蕩的他,便察覺到象澤中的水流靈氣,變得活躍了起來,並且濃度也增長了許多。
這種活躍與增長,並非隻是短暫的提升,而是一種持續不斷的加強,甚至如今還看不到盡頭。
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打亂了青陽白原本準備早早撤離的計劃,不得不重新留下來打算探明,到底發生了何事?
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