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
還在蒙蒙亮,一些想要明斷禍福的香客,就已經提前來到了靜安寺中。
沿著用碎石鋪好的山道,兩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各自背著一個書篋,來到了山門之前。
“這就是靜安寺了嗎?”一書生道。
“聽這裏的渡厄大師算命極準,能預知凶吉,這一次我們進京趕考,路途多舛,希望能有個好兆頭。”
旁邊一個書生笑著敲了敲門,然而大門後毫無應答,門口也不見那些寺內山中出來打掃。
他皺了皺眉頭,心中不由嘀咕,這寺廟中的人怎麼這麼懶惰,這已亮了,居然還不出來接客。
“奇怪,怎麼感覺裏麵有一股腥臭味?”
旁邊夥伴有些疑惑,又猛的嗅了嗅鼻子,頓時一股更加濃鬱的猩風傳了出來,伴隨著還有一些惡臭。
他胸口一陣翻湧,猛的在旁邊吐了起來。
“你沒事吧?”
敲門書生看了看自己同伴,見他隻是在吐,隨即也不在多理,心頭卻是更是困惑。
他也嗅到了這腥風,心頭一種不安的預感生出。
顧不得禮節,書生在寺院旁看到一塊石頭,也就爬了上去,借著石頭的高度,從院牆外往內看去,隨後整個呆立當場。
臨安城,縣衙。
隻見臨安縣令高坐堂上,周圍兩排衙役站立,中間立著五六人,此時全都麵色有些惶恐。
“老爺我問你們,陸家昨日的火災,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內情,是誰放了火?又是誰殺的人?”
縣令看著堂下一些人,麵色動怒,厲聲疾呼。
不怪他如此。
隻因就在昨夜,城內舉人陸安家中突然著火,火勢一瞬間便燒的極大,將整個陸家都點燃了。
更詭異的是,在火災之中,陸家竟然沒有一人從中逃脫,也沒有聽到呼救聲音。
等到火勢熄了,縣衙役進去查看,才發現這些陸府之人,竟然早就在火災前被人所殺。
也就是這是一門滅門慘案。
陸安是有舉人身份的,相當於半個官身,他教導出了幾個弟子,都考出了舉人,地位與名望極高。
眼下陸家竟然被人滅門,他這個縣令如果不找出真凶,隻怕少不得被追究責任。
“縣尊老爺,我等真的不知曉啊。”
“是啊,昨夜我等都在睡夢之中,醒來便是聽到周圍走水的呼喊,然後就看到陸府燒起了大火,根本就不知道詳情啊。”
“那賊人既然敢滅門放火,肯定是凶悍之輩,要是我等看到了,又哪裏能夠活命,老爺明鑒啊。”
底下幾個陸府的鄰居,不由紛紛叫冤起來。
縣令聽著他們的話,心中雖然也覺得有些道理,但不由更加煩悶了。
就在這時。
“大人不好了!”
一陣焦急驚懼的聲音,頓時從門外傳來,進入到了縣令耳中。
縣令眉頭一擰,然後就見到一個衙役,從門口慌張的跑了進來。
“大人,剛才有人來報,城外靜安寺……靜安寺被人屠寺了,寺內僧眾全都被殺一空,無一活口。”
衙役顫抖著道。
縣令聞言,麵色一僵,整個呆立當場。
又是一宗滅門慘案。
自己之下接連發生兩起這種惡性案件,死者一個是舉人,一個是頗有名望的寺廟。
想到這個,他不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臨安縣發生的事情,消息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周圍傳了出去。
與此同時,真凶的身份也很快被推斷出來,便是陸家中邪逃走的公子陸離。
京師,斬妖司。
“大人,這是臨安縣新送來的急報。”
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案桌前,買手處理的公文,這是外麵一個差役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雙手遞過了一個竹筒。
中年男子接了過來,隨後打開竹筒,從中取出一封信件,就這麼看了起來。
隻見信件上寫著滅門、火災、屠寺、邪祟之類的信息。
“陸家陸離嗎?”
中年男子放下了手中信件,臉上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想了想,他看著旁邊差役道:“你去叫張恢、賀安兩位斬妖使過來。”
“是。”
差異恭敬的一行禮,隨後退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中年男子眸中閃過一抹寒芒,低聲呢語道:“不管你是什麼邪祟,敢在我朝廷治下做出這等大案,縱然是萬年老鬼,我也要斬了你。”
與此同時。
下許多佛廟,又或者是一些奇人異事,在聽聞了臨安縣的慘劇之後,也跟著動了起來。
陸離煽動的翅膀,正慢慢席卷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