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千足龍徹底死去,陸離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緊接著。
嘩——
卻現在千足龍殘軀之上,密集如海之灰氣,瞬間在虛空之中生出,然後如同海嘯一般,朝著陸離的身體湧來。
刹那之間,他便已經被這些灰氣之海淹滅。
無窮無盡,前所未有之灰氣。
努力感受著這些源源不斷生出,仿佛無有休止之灰氣,心情也如這灰氣之海一般洶湧澎湃。
“陸道友。”
正當陸離沉浸在灰氣的海洋中時,遠處韋登明此時也收回了將雲神劍,身形朝這邊飄落過來。
他看了看下方已經慘不忍睹的千足龍身軀,又瞥了瞥臉上露出陶醉笑容的陸離,看著他身上那滿是血汙的身體衣裳,眸中盡是怪異。
‘聽聞這位陸道友向來翩翩君子,與人鬥法也是從容不迫,以神通妙法應敵。
這幾接觸下來,原以為也是如此。
可是為何如今,卻化為了嗜血莽夫?
還有方才那近身相鬥之術,貌似也是一道真法吧?’
心中閃過重重困惑,韋登明卻也沒有展露出來,確認下方千足龍已經死去之後,他望著依舊陶醉的陸離,賀道:“此次陸道友神威,親手誅滅此條惡龍,真是令貧道大開眼界。”
感應到身旁有人過來,再聽到韋登明祝賀的話,陸離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對方略有怪異的眼神,想起了方才自己的神態,頓覺有些囧然。
‘這韋道友不會誤會什麼了吧?’
他心中生出些許不妙,但很快就將這些形象問題放下,看著韋登明道:“此次能誅殺這頭惡龍,還要多虧道友先前將惡龍重創,不然我也無法抓到此等時機。
起來,還是道友功勞最大。”
方才若非韋登明先後數次重創千足龍,又在正麵牽製了千足龍大量精力,並且擊潰了這頭惡龍的法令,就算是陸離偷襲,也無法取到如今之效果。
事實上。
千足龍之所以逃跑,也並非是因為陸離帶來的壓力。
而是察覺到正麵敵不過韋登明,側麵又有陸離一直窺視,知道再戰下去,必然討不了好結果,這才想要逃走。
“道友莫要謙讓,此番少了你我任何一人都無法誅滅這頭惡龍,不過最後既然是道友所殺,那自然是道友功勞最大。”
韋登明笑著搖了搖頭,絲毫沒有爭功的意思。
他也略略知道施俊陽之計劃,似乎是想要將眼前這位陸真人推出去,成為南洲之代表,大劫之中孕育的劫運之子。
既如此,那麼作為洞陽山之長老,他當然要支持自家掌教的謀劃。
此時以真人之身,誅滅一頭地花法令惡龍,還有什麼比這種戰績,更能夠傳揚陸離威名?
如此一來,不就更加坐實陸離劫運之子的身份嗎?
所以今日之功,他非但沒有占據的念頭,反而千方百計的想要推到陸離身上。
“這……”
陸離看著韋登明對自己的推崇,心中略略思索,便就想到了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不由有些推卻道:“話雖如此,但道友也是出了力的……”
“別這些了。”
韋登明直接打斷了陸離的話,視線掃了一眼千足龍之殘軀,然後望向前方之火鱗山,皺眉道:“起來,方才這頭惡龍寧願受我劍氣,也想要去這大山。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物什,吸引著惡龍,讓他不得不去嗎?”
他想起剛剛千足龍反常一幕,心中不由生出困惑。
畢竟如果想要逃命的話,千足龍完全有更多辦法逃跑,完全不用像剛才一樣,拚著受傷也要去火鱗山。
而若是選其它辦法,千足龍法令之修為,一心想逃的情況下,憑他二人多半也是留之不下的。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能夠讓一頭法令惡龍,冒著生命之危險,也要去取走的呢?
陸離見韋登明推卻功勞之意已決,心中猶豫一下,便也不再繼續推拒。
此時看他轉移話題,沉思一下,便就答道:“多半便是那位段姓真人,所遺之信中提起過的,在這火山之中,被這頭惡龍守護的珍寶了。”
完,陸離忽然想起。
‘既然今日功勞,這位為真人推給了我,那麼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我擁有了對此戰之後戰利品的處置之權。’
想到這裏,他視線也看向了火鱗山。
那可是被一頭法令惡龍守護了萬年的珍寶啊。
如今萬年過去,這件珍寶應該也差不多要煉好了吧?
要使自己能夠得到,那麼今日之好處……
陸離看了看腳下的惡龍,還有朝著自己湧來的灰氣:‘可就並非這麼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