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那些怪物極其厲害,即便自己已經拚盡全力,卻依舊受了不的傷勢。
泊泊的血水從身體之內不斷流出,甚至將大半衣襟都已經染紅。
如果是常人受此傷勢,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但左千秋武道大成,已經引靈氣入體,煉成了類似於法力的內力。
正是借助這股內力的補血,他才能夠強撐到現在。
就當他慶幸的時候,耳旁那巨大的嘶喊聲,也緊跟著傳入了左千秋的耳中。
他臉色一變,連忙回過頭去看,這時便就見到一夥人正與自己的部下纏鬥,而傅仇卻已經被人救出。
“賊子安敢!”
左千秋見此一幕,頓時目呲欲裂,隨後顧不上身上的傷勢,抬起手中長刀,就是一個躍起,直接向著傅仇這邊殺來。
無可匹敵的刀鋒,帶著重重勁氣,直接斬破了虛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著寧采臣這邊殺來。
“該死!”
見此一幕,寧采臣看著如同凶神一般,朝著自己飛撲而來的左千秋,不由得暗罵一聲。
原本人已救出,隻需帶人撤離即可。
眼下突然殺出這麼一尊凶神,平白又多出了許多變故。
但人已經殺來,他如果不作出反應,根本不用多想,下場絕對是被這凶神,一刀劈成兩半。
性命攸關,形勢危急。
寧采臣也做不得多想,甩袖一揮,便見一道淡青色的戒尺飛出。
戒尺帶著清靈之氣,無數靈風跟隨著,化作一陣狂風,直接就影響了斬來的刀鋒。
“術士?”
左千秋看到突然出現的寧采臣,心下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裏竟然會出現一個術士。
但很快他便一咬牙,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越發鼓蕩起體內的內力,拚盡全力的禦使著刀鋒。
斬出的刀鋒瞬間,暴漲接近一半,直接撞向了打來的戒尺。
轟——
強大的力量衝撞著。
左千秋乃是人間武道極致,寧采臣則是修仙之人。
兩人都已經超脫了凡人,踏上了另一條進化的旅途。
此時,兩種不同的力量碰撞著,強大的勁氣,順著戒尺與刀鋒交合處,向四周流去,瞬間撕裂了周圍的地麵與植物。
意誌與修為的對抗,此時在兩人之間展開。
寧采臣咬牙維持著戒尺,體內的法力不斷的湧出,隻是短短數息,他便耗費了將近一成的法力。
可即便是這樣,戒尺麵對那強大的刀鋒,依舊在節節的敗退著。
比起真正的實力,以及戰鬥的經驗,寧采臣是遠不及左千秋的。
這一點在他剛剛見到左千秋時,便已經有了感應。
然而明知自己技不如人,寧采臣依舊死撐著不退,並非他頭鐵,而是有著自己的謀算。
卻見對麵的左千秋手持長刀。
雖然長出的刀鋒極其淩厲,然而一股明顯的虛弱感,卻是從刀意之中傳了出來。
左千秋先前在神廟裏麵與那些黑影交戰,出來之時,本來就深受重傷,處在虛弱狀態。此時卻又不得不強撐著,再與寧采臣交手。
這連番交手之下,即便他是人間武聖,卻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了。
‘隻需再撐十數息,此人必敗。’
寧采臣心裏盤算著,咬著牙死不後退。
而對麵的左千秋,心裏也是變的焦急起來。
正如寧采臣想的那樣,經過連番戰鬥,他已經支撐不住了,甚至握刀的手都開始有些顫抖。
對於一位刀客,連刀都無法握住,這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眼下看似占據上風,但也隻是暫時而已,時間長了就會因為內力耗盡而敗退。
‘這個修士有些手段,有他在,想要奪回傅大人,多半已經不可能了。
可惡,像這等人物,不為朝廷出力,竟然反倒與朝廷作對,我大燕真的淪落至此了嗎?’
左千秋心中有些悲涼。
他一心為公,為了江山社稷,費盡了無數心思,卻眼睜睜的看著燕國慢慢的步入亂世。
如今更是連押送一個犯人,都無法做到。
這種淒苦,非是親曆,誰又能夠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