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個池塘邊,池裏的水不算清澈,卻隱約有魚可見,趙宏升像往常一樣垂了釣竿,打算就這麼坐到中午,他這招“冷凍術”曾經冰走了不少自討沒趣的人,隻要他一直表現出不理不睬的態度,大多數人都會知難而退。
花千憂也隨手拿了釣竿,在離趙宏升不遠的地方坐下,兩個人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的浮標,居然“悠閑”地釣起魚來。
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這池塘裏的魚太狡猾,太陽已經升的老高,眼看已經快中午,兩塊“磐石”麵前的桶裏還是什麼收獲也沒有。即便是這樣,兩個人仍然坐著不動,像是在比耐力,誰也不肯先起來認輸。
“嘩啦……”
終於有魚咬鉤,花千憂利落地甩杆把獵物甩到池邊,是一條三斤多重的石斑,在這個季節甚至是這個城市,也很不多見。
趙宏升再也坐不下去,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這個釣魚高手居然會輸給一個小丫頭……賣地的事情暫時拋到腦後,他氣鼓鼓地率先向住的地方走去,神情很有些像是鬧脾氣的孩子。人都說老小孩兒,這人年紀越大,反而在某些方麵回複到了孩子的時候。
“砰……”
把臥室的門鎖上,趙宏升餓著肚子躺在床上睡覺,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常事,一個人不想吃飯的時候,在這個年紀常常有。對著空蕩蕩的房間,一個人做再多的菜又有什麼意思?
花千憂也不客氣,徑自提著魚到了廚房,殺魚刮鱗片處理內髒,很快就把一條石斑給處理幹淨,找出佐料和籠屜,又是一陣切切剁剁,趙宏升聽到廚房裏的聲響,心中暗自氣悶,打定主意就算這丫頭把房子燒了,他也不出來。
漸漸有香味從廚房飄出,像是長了腳般自己走到趙宏升的臥室,勾引的他饞蟲都快出來了。本來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再加上這誘人的香味,他咕嚕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直盯著那扇門,考慮到底要不要“投降”。肚子咕嚕嚕開始抗議,趙宏升吞著口水從門縫向外張望,正巧看到花千憂端了整條魚出來,冒著香噴噴熱氣,這個時候吃味道最鮮美……
盤子剛放下,某隻自覺的手立刻伸向那條色香味俱全的蒸魚,趙宏升隻管把魚肉往碗裏夾,絲毫不肯看對麵的人一眼。花千憂又到廚房端出幾樣現做的小菜,無聲地放在趙宏升麵前,還替他到了一杯醇厚的黃酒。
趙宏升吃魚的動作慢了些,拿筷子的手有些顫抖,他已經多久沒有這麼吃過飯了?對麵那個可惡的丫頭,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心裏卻難得有暖意湧上來。眼眶有些濕潤,趙宏升粗聲粗氣地道;“不要以為一條魚就可以收買我,這地我還是不會賣,更何況這魚還是從我的池塘裏釣出來的……”
花千憂隻是笑,對趙宏升的話並未反駁,她雖然還是個學生,卻也是個天生的商人,隻這短短半天,她便摸清了趙宏升的弱點。
要怎麼解決這個頑固的老頭兒,她心中已經有了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