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已經被轉移到城晉島的義莊,義莊是城晉島的公共停屍間,專門停放死的不明不白,或是含冤而死的人。
幾人來到了義莊,這是一座庭院,凝固著黑狗血的大門,兩個滿麵皺紋風燭殘年的老人坐在義莊門口守門。
兩個大伯顫顫巍巍的攔住了幾人的去路,他們的視力已經模糊到隻能看清人影,見到幾人,湊近打量了幾眼,一個大伯開口:“你們是來換班的嗎?”
江玉赫:“我們是來驗屍的。”
大伯撓了撓耳朵又問:“你們是不是來換班的?”
“我們不是來換班的,是來驗屍的!”
大伯沒有聽清楚,從早到晚,除了換班的,和抬屍體進來的人,幾乎沒有人來義莊,這些人沒抬著屍體,一定是來換班的,“你們是來換班的吧?”
“是,我們是來換班的!”江玉赫氣急,對著大伯耳朵吼了一句。
“好好好,交給你們了,老李,明天見。”這個大伯笑嗬嗬的跟另一個大伯打了招呼,拄著拐棍一瘸一拐的就離開了。
老李稍微硬朗些,對幾人大聲喊著:“義莊裏晚上到處是鬼,天黑就趕緊去側院睡覺,把門從裏麵栓死,聽到任何聲音都別開門。”
每次看到年輕人來換班,老李都會提醒那麼一句,因為年輕人好奇心重又不怕死,經常大半夜的不睡覺在義莊亂逛,第二天就成了義莊中的一員。
他說完也拄著拐棍一瘸一拐的走了。
慕容戚戚大驚,“哎,大伯,你們別走啊,回來啊!”
兩個老人一個朝東,一個朝西,根本聽不到她的喊聲,慢悠悠的走遠了。
離太陽落山還有一個時辰,幾人穿過畫滿了大大小小八卦圖的庭院,來到了放置屍體的大堂。
大堂中光線昏暗,點著數盞紅燭,正中央供奉著華光祖師,大堂兩側木床上獨立擺著幾十具屍體,每個屍體蓋著一張白布。
屍體隻漏出來一雙腳,一隻腳掛著停屍牌,即死亡標簽,標注著死者的姓名年齡死亡原因等一些必要的信息,另一隻腳上掛著一隻鈴鐺。
黃昏的風從門窗吹進,鈴鐺微微作響。
慕容戚戚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屍體,害怕的湊近了小傻子,霜兒也害怕的湊了過去,“為什麼屍體腳上要掛著鈴鐺?”
藍宸予把霜兒推到了江玉赫身邊,“屍體腳上掛鈴鐺是為了防止假死,掛鈴鐺是驗屍官的傳統,聽到鈴鐺聲,就知道這人還沒有死。”
幾人檢查了包子鋪老板娘翠花的屍體,奇怪的是,並未有看到猙獰可怕的傷口,翠花死的很安詳,皮膚白皙麵容祥和仿佛在睡覺一般。
藍宸予帶了雙手套仔細的檢查了屍體,捏了捏屍體麵帶疑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手腳的骨頭全部碎裂。”
幾人都想不到會是怎樣的作案手段,才能做到外表毫發無損,渾身的骨頭全被弄碎。
他掀開屍體眼皮:“眼珠昏暗,死了有幾天了。”
“我們應該去包子鋪案發現場看看。”慕容戚戚提議。
一個隨行而來的小夥計說:“案發現場就是包子鋪後廚,已經不在了,凶手很狡猾,在後廚撒滿了油,上一個驗屍官愛抽大煙袋,查看案發現場時,他抽煙不小心抖了個火星,把整個廚房連他自己都燒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