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若明衣(1 / 3)

習若明衣

如果夜的黑不能拉下白天所有一切的色彩的話,那天邊一角的紅光就不會顯得如此的刺眼了。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伴隨著火燒樹木的發出來的焦味,是如此刺鼻,嗚咽聲由遠而近,高鳴的,掙紮的,撕裂般的,仿佛都來自地獄一樣。

“快,快,快攔少主呀,不要讓他走出這裏。”焦急的聲音源源不斷。

一個連著一個看似是妖的妖圍成一個圈將一個少年圍在裏麵。周圍的樹木已被燒成了木炭了,四周已殘破不堪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具一具屍體。

風冷咧的吹著,拂著少年紅如絲綢的頭發,一身淡黃色的衣袍隨風而起,眼神卻似冰一樣的冷,臉上手上衣服上沾滿了腥紅的血,映著清冷的月光他的身影就是來自地獄的阿修羅。

少年冰冷的紅眸一閃,勾起一個嘲諷似的笑。尖叫聲又不絕於耳。

“初大人,少主他已離開了禁地,您看?”

黑暗中一雙透著清冷的眸光望向黑夜中的月亮。看著一片樹葉劃向天際,劃出一雙紅色的眼眸。

再刺眼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的樹葉都將變得柔和。明衣伸手拂去額頭上的汗,噓了一口氣,攏了攏肩膀上的背簍,繼續趕她的路,沒有方向的走著,走到哪兒就是哪兒。

她沒有家,沒有親人,不,具體的說是她不知道她有沒有家,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親人朋友,她的腦袋中沒有一個人的記憶,不是她從小到大沒有遇過人。隻是她的腦中真的是一片的空白。所以她肯定的知道自己沒有了記憶。

但是她沒有慌也沒有急隻是很自然的接受了。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隻知道當自己在山穀中醒來時一切都茫然時,她沒有驚叫著哭,隻是笑了,似乎一切都是自己要的一切都是自己預料的一樣似乎自己放下了所有的一切,所以笑了,笑得很開心。

可是還好,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多久,多久沒有讓自己這樣沒有目標過了,她似乎有點討厭以前的自己了。好像以前活得如此不輕鬆一樣,似乎老把自己往地獄裏逼。她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麼樣的,但是就是不喜歡,現在的生活才是自己要的,如此的自在如此的漂泊,隻要現在隻要現在活得好就好。

明衣找到了一條小溪,望著那清澈無汙濁的水,明衣心裏的煩悶也似被一衝而散。掬起水往臉上波去,明衣咯咯的笑了起來。

太陽的餘輝從水裏反射到明衣的臉上,伴隨著清澈的水滴顯得如此的與世無爭,習慣了山林中的安靜,外麵的那些亂世她下意識的去抗拒去排斥。她情願永遠都呆在山,即使與外界脫離也沒關係。

清醒了一下自己,環顧了一下四周,明衣眉頭微微的一皺,敏銳的感覺到有血腥的味道。在山林中聞到血腥味很正常的,常有些比較強大的動物或妖怪去獵殺那些弱小的動物當做食物,那些殘骸留下來的血味和腐臭味常常能在山林中聞到。可是這股味道不一樣,不像一般的那種味道腐敗。

順著味道尋去,可是心底去呐喊著別去別去,按壓下心裏的激動,明衣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撥開擋在前麵的草叢,踏過橫擋在前麵的枯木。在穿過小樹叢,出現在前麵的是一片廣闊的草坪,隔一段距離就有幾朵小花搖曳在風中。還有幾隻小白兔在那裏愉快的吃著草,看起來是多麼的舒適,明衣是這樣的想的。可是如果草坪上躺的人不在的話,即使在也好,那也要沒有那股讓她厭惡的血腥味的話,明衣人覺得這裏真的是一個讓人很舒心的地方。

皺著眉,明衣慢慢的走進那個似乎昏迷的那個人。不,從他身上散發的氣味來看是妖呢。說來明衣自己也覺得納悶,為什麼她自己會分得出哪個是人哪個妖,這也是為什麼她在森林生存了那麼久還沒被妖怪吃掉的原因了。

明衣蹲在那個妖的身邊,細細的打量著,微風拂過,撩起了彼此的頭發,明衣暗歎著,好一個如此精致的妖怪呀,該不該說他是一個妖精呢。即使他的臉沾著血甚至可能還有些擦破了,可是仍不損那與生俱來的如此的精致的臉蛋的俊逸一絲一毫。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了那雙眼睛。那眼睛應該也很漂亮吧,明衣想著。

明衣將他整體打量了個遍,也檢查了個遍,受的傷不重隻是幾處的外傷,身上的血應該大多是其它妖怪的。明衣想了想,歎了一口氣,果然沒辦法放著不理。像這種情況她不知遇過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她都能置之不理。她懂醫,但是她隻救人,妖怪的邪惡她是知道的,現在外麵有多少人在受著它們的折磨,所以基於做人的原則她是從來都不會去救一個妖。

可是,現在算什麼,現在救的這個又算什麼,說不定救活它會一口就把就自己給吃了,她現在應該馬上轉頭走的。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裏卻一直掙紮著,為什麼自己會放不下。無法丟下它不管。最終,明衣還是說服了自己,理由真的很簡單,隻是告訴自己那個妖怪很好看,不想讓世界失去一個如此漂亮的妖怪而已。

反正自己福大命大,要是真的被吃了那也是自己的命。最後,明衣還是幫他處理了那些傷口。幫他弄得幹幹淨淨的。

打量著那個煥然一新的他,明衣閃了一下神,真的,他真的很漂亮,是介於男人女人之間的那種漂亮。暖和的陽光散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他頭發的顏色,如裏不是他那露出在頭發外麵的那雙耳朵,看他睡得如此的安靜稚氣,明衣真的會以他隻是一個誤入人間的神仙。

“你沒事長得那麼好看幹什麼?”明衣低呤著。

日落月升,萬簌都俱靜了,隻有清冷的月光還弱弱的覆蓋著大地。所有的事物仿佛都沉睡在在如此的月色中。

習若卻在這樣的夜裏醒來。緩緩的從草坪上做起,絲綢般的頭發傾泄而下,閃耀在月色中。紅眸在月光中顯得如此的妖異庸懶。

身上傳來的痛楚提醒他自己身在何方。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周邊寂靜的夜色,一切安靜得仿佛世間萬物都不存在一樣,轉過頭發現自己身邊的大樹旁睡著一個女孩子。月光映襯著她那睡得憨香的臉龐,調皮的碎發在她的臉上伏趴著,她就似一隻貪睡的小精靈。睡得那麼的沒有防備。看著她皺著眉頭,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吧。

可是,可是看著她那粉致的臉龐,是什麼感覺,是什麼感覺,心裏湧起的溫暖感覺是什麼呢。看到睡得那麼熟的她,心裏怎麼會有那種感覺。習若就這樣一直看下去,連天邊的暑光漸明都沒有發現。

也許是意識中被看得不舒服,也許是想換個更舒服的姿式,明衣朦朦朧朧的醒來,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美男子正用他那雙要人命的眼眸直直的盯著自己。是怎麼樣的心情呢,那雙眸子透著怎麼樣的憂愁孤寂與冰冷呢。自己怎麼會有那種心疼的感覺。

可能被他的眼眸迷得反應慢了半拍,明衣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人是自己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