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野決定放棄寫書了,因為他江郎才盡了。
不過,就在他舍棄自己筆名“夢裏幾度寒秋”的那一瞬間,這個筆名突然活了過來,化作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既然你不行了,那就換我來!”
惡靈般的低語,戾氣填充雙眼,他伸手抓住了時野,然後企圖將時野拉扯進入虛幻的世界之中。
好取而代之。
但很突然的,他僵住不動了。
就像是中了定身術。
他顫抖著,驚駭不已地看向了時野。
時野看了他一眼,正要隨手將他抹去,但伸出去的手,突然也不動了。
然後,時野朝著他“噓”了一聲。
“別嚇到人,自己回去。”
“是!是!”
顫栗的應聲,他連滾帶爬的鑽了回去。
一切都恢複正常。
唯獨那一盞油燈的光暈映照下,那一張紙上充滿了各種扭曲的痕跡,而這些痕跡在慢慢淡去。
最終化為了一個署名——夢裏幾度寒秋。
這是時野的筆名。
一個深居大內但總想跑出來的筆名。
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時野可以放緩腳步,走到門口,把手搭在門把手上,然後猛地用力拉開。
砰!
猝不及防間,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直接撞在了時野的胸口。
“臭大叔你幹嘛!”
毛茸茸的腦袋非常生氣的質問時野。
問著話,她不忘踮起腳尖,往時野後頭望兩眼。
每一次過來,她都覺得時野的這間書房很不對勁,不是因為裝飾返古,完全按照古代建築風格來裝修,也不是因為居然用著油燈,那麼豆大的一點光暈,卻照亮了整間屋子,而是時野總是說他在這裏寫書,但是她從來不見時野把寫好的書拿出來。
所以,這是寫了個寂寞嗎?
徐暖暖的小腦瓜裏很是困惑。
“我隻是開個門,是你自己鬼鬼祟祟貼在門口。”時野糾正道。
徐暖暖理虧,於是她做了個鬼臉:“臭大叔!”
然後她繞過時野,走了進來,左右看了看後,轉過身來,看著時野問道:“你又在寫嗎?”
“是書。”時野再次糾正。
他寫的是書。
不是。
需要合理的邏輯,承前啟後的伏筆,引人入勝的劇情,詼諧有趣的人物對白。
書就不用了。
有人看就行,沒那麼多要求。
比如他寫的——《論廢靈根的情況下,如何亮瞎師姐狗眼的去修仙成功》這一書,連文筆都不需要,隻管把他能想到的,認為可以實現的寫出來,甚至都不用去驗證那些想法能不能成功,但他把書扔到那個低武修仙世界後,搶著看他書的人是數不勝數!
“好吧……”徐暖暖敷衍的應了一聲,這不是時野第一次這麼回答她,但並不妨礙她下次繼續這麼問。
“你鬼鬼祟祟地來找我做什麼?你堂姐又犯病了?”
“哪有鬼鬼祟祟的!”徐暖暖傲嬌的輕哼了一聲,然後小聲嘀咕道:“不過不是我姐姐,其實是我啦……”
“你也是花癡?”時野驚訝。
“我不是!”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徐暖暖就差跳起來,然後格外倔強的看了時野的臉一下,隨即又快速撇過臉去,努力不去看他。
“哦,那你怎麼了?”時野一臉奇怪的問她。
徐暖暖卻沒說話,而是跑到時野身後,一把將他往書房內推了推,然後迅速地往外看了看,確定走廊上沒有她那煩人的花癡姐姐後,就趕緊把門關上。
“呼——”
做賊心虛一般,徐暖暖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
時野看著她,目光滿是好奇。
“那個,如果我和你說,我腦袋裏好像有個係統,你信嗎?臭大叔。”徐暖暖略有些不安的說道。
“係統?”時野微微皺眉。
因為關於係統,他還真清楚。
時野盡管從未接觸過係統,但對其也是有所耳聞,因為他的死對頭——洪荒目前就出現了不少攜帶係統的穿越者,但那是洪荒的,怎麼會跑到這個低武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