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道士的臉色變得煞白,剛剛那刀,似乎離他隻有······
“好...好...好的。”
他卻是不敢拒絕,先答應了再說。
連忙轉身跑去,腳步飛快,如同生風,生怕慢了一步惹惱麵前這個煞星公子。
萬一......一刀劈了他,這豈不是無妄之災!
他隻是個小道士啊!
“這人舞刀弄槍的,哎呀呀,江湖人士太過暴躁,惹不起,惹不起呀,更可怕的是,他動起手來毫無征兆,還朝我笑,我滴個親娘咧!他殺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笑笑就殺了?無量個天尊,怕了,怕了。
整日裏不是掃地就是讀經,好煩啊,我也想學武啊,平日裏練的都什麼玩意,沒點威力,強身健體?也沒強壯到哪裏去。一個個練練練,就算練一輩子,還真能長生不可?
總說羽化飛升,不知道的人覺得修煉有成升天了,誰還不知道誰,不就是死了嘛,說的這麼好聽,一點用都沒有。唉,我在這裏到底圖個啥子吖?下山當個富家翁,娶幾房美嬌娘,生一堆孩子,豈不是要比現在快活的多?
黑衣道長啊黑衣道長,您可真是個麻煩精。哎呀,‘黑衣道人’這個綽號真的是笑掉大牙了。也難怪,這年頭道士不怎麼在江湖上出名了,道長就是江湖上道士的的代表,竟以‘黑衣’為綽號,真是無人了。江湖人也真夠傻的,穿黑衣的道士多了去了,照這麼個說法,我穿上黑衣道袍就是黑衣道人了?嗬嗬嗬······
這個人來找道長,是道長的朋友嗎?不像吧。這般惡客...額,也不好說,或許人家性子本就這般暴戾?我卻不能拿自己眼光看待世人。都說江湖人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或許吧。不過我來山上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跟道長見過幾麵,更別提拜人家為師,學人家武功了。不過道長那般模樣······算了。
若是我能得到‘黑衣道人’的真傳,練就一身好武功,哎呀呀,想什麼好事呢。觀裏可不興武學,太過無趣,沒有點武力傍身,來個強人,豈不是,不是······”
他一邊亂想一邊快跑,轉眼間,他跑到了一間靜室處。
在這間靜室門口,他停住腳步,隨後“邦邦邦”地大力敲門,惶惶然朝裏麵喊道:
“觀主,觀主大師,不好了,不好啦。觀裏來個年輕人,點名說要找‘黑衣道人’,笑眯眯的,行事倒是一股子凶氣,您快去看看吧!”
不一會。
隻聽“吱—吱—吱——”地一聲,門被慢慢地打開。
穿著一身暗藍色大褂的老道士慢慢走出靜室,不慌不急,張口說道:“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清明啊,你的心性還是不夠,一會回去給自己寫上十遍清心咒吧——”
說完這話,這位一頭青發、須發飄飄、麵色紅潤、神態飄逸的老道士微微一頓,朝著另一邊做了個稽首,朗聲道:“無量福,敢問居士來觀裏有何貴幹?”
小道士一轉頭,誰?
吳明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他的確是跟著小道士過來的,不過現在倒是被老道士察覺了,老人家的“眼”是真夠“尖”的。
“這個老人家不簡單!”這個想法不由自主地冒出來。
他雙手抱拳,對老道士做了個拱手禮,表明自己江湖人的身份。
隨後問候道人:“您老慈悲。”
這是道家之人的問好方式。
真正看到這個老道士的瞬間,吳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仙風道骨”四個字,再沒有比這個詞語能更好、更貼切、更恰當地描述這個道士了。
真正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吳明就覺得此人是個真道士,真修士。
——————
這純粹就是一種心靈上的感覺,就是這般突兀。
好有風采的一個道士,簡直如同畫裏走出來的人物。
這就是紫竹觀的觀主嗎?
“晚輩楊晨,來觀內尋找黑衣道人,若是打擾道長清修,還請見諒。”
吳明客客氣氣。
他又給自己取了個豬腳名。
“貧道玄明,聽說居士找——”
“倒是不勞煩道長了,嘿嘿嘿嘿。”
吳明笑著搶話,這人太過像他印象裏的“神仙”,他既怕被道人幾句話就給“俘虜”,又怕與道人相處一會破滅了心中幻想,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