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困(1 / 2)

脫困

夜色逐漸覆蓋整個大地,一抹彎月高高掛在樹梢上,天空中也點綴著點點繁星,清冷的月光透過洞口掩蓋的樹枝,灑進了洞穴裏。

溫柔的灑在依偎睡著的兩人身上。

忽然舒砂一聲呻吟,驚醒了淺眠的鄭安,他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向懷中的人兒,隻見舒砂臉上略顯蒼白,身子在不停打著顫抖,他一驚,慌忙伸出手摸上她的額頭,觸手就是驚人的燙。

糟了,看來她昨天淋了一場雨,晚上又受了風寒,得盡快看大夫才行。

等人來不知要等多久了,還是自己來。

他輕輕放開舒砂,站起身抬頭仰望著洞口,一提氣,往洞壁一蹬,借力用輕功往上,仍然在距離一步之遙時,上不去了。

他仍然不氣餒,抬頭望著洞口,思索著辦法,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有辦法了。

他站立到洞口一邊,用雙手挖著洞壁上的泥土,雖然泥土有些濕潤,但憑雙手也不是那麼好挖,直至挖到能踏上半隻腳,他才停下手。

一提氣,單腳踩上剛才所挖的地方,借力瞬間換氣,往上連步躍上,這次在快要力枯竭的時候,手剛好抓住了洞口的邊緣。

他剛才已是滿手泥土的手,此時更是深深抓進了泥土裏,咬著牙慢慢爬了上去,身上臉上也讓洞口的樹枝弄得更是淩亂不堪。

他剛爬上,還來不及休息一口氣,就忙找來一根結實的樹藤,栓在大樹上,清理開洞口的樹枝,順著樹藤一下滑入了洞底,他單手抱著舒砂,單手拉著樹藤,腳使著力氣,不一會就順藤而上。

待他將舒砂帶回方府裏,也是半夜三更。

“誰呀?”隨著說話聲門打開了,管家提著油燈眯著眼看著門外的人,一聲驚呼從他口中逸出“這不是鄭公子嗎?”說話之間眼睛也看到了他懷中的人,不正是要找的舒姑娘嗎?她怎麼了?

“鄭公子,舒姑娘她怎麼了?”管家問道。

“管家,煩勞你去找個大夫來府上。”鄭安抱著舒砂進入門內,頭也不回的說道。

而這一幕全落在了一直在外盯著的人眼中。

管家正準備往外走,忽然又回轉身,口中喃喃念道:“還是先給少爺和火小姐報個信先。”

鄭安抱著舒砂回到了她住的那間廂房,看了看她滿身的汙泥,心一橫,除去了她的外衫,把她放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待他一切做得差不多,剛端過凳子坐到床邊,就聽到了推門聲,他邊回頭邊說道:“管家,大夫來……”話還未說完,就看到了火羽同方謙兩人站在門外。

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應當說什麼?

他收回視線回轉頭。

火羽忍住心裏翻滾的怒火,慢步走進屋子,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舒砂,臉上不易察覺輕輕冷笑了笑,隨即側過頭,看到鄭安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之色,她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微微一笑看向鄭安,柔聲道:“相公你回來了,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鄭安移開視線,冷漠的神色未變,淡淡道:“沒什麼好說的。”

火羽心中的火焰燃得更旺了。

方謙見狀,走進屋子道:“表妹,什麼都別忙說,別顧著氣惱,等一下聽安表弟的解釋,現下要緊的是,舒姑娘怎麼了?安表弟你今日帶她到哪裏去了,怎麼回來會成這樣?”

這翻話中他自覺帶著了質問口氣。

火羽聽言有些不可置信看向表哥,隨即暗自咬了咬牙,想不到表哥都不幫她,還幫著她說話?她有什麼好?她火羽有哪一點比不上她?

而鄭安一直保持沉默的態度,也沒有回答方謙的話。

方謙等不到他的回答,瞥了他一眼,舉步來到床邊,伸出手剛要探上舒砂的額頭時,就聽到了他的說話聲“不要碰她,她受了風寒。”

方謙收回手,扭過頭看著這個認識不到幾天的表弟,一向溫和的神情都不禁變了變,嘴唇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說,退到了一旁。

就在火羽還想說什麼時,管家領著大夫來了,管家看到廂房內的幾人,恭敬彎彎腰道:“大夫找來了。”

話音剛落,鄭安就站了起來,把位子讓開,道:“大夫,這裏。”

大夫是個中年人士,對屋內各有其色的眾人,掃過一眼,把藥箱放在了桌子上,直直來到鄭安旁邊坐了下來,拿出床上病人的一隻手,搭起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