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我這裏,應該知道,我不管生死,隻牽姻緣。”月老仍然笑眯眯的。
“我想請月下老人幫忙查一下,姻緣簿上有沒有這個人的名字。”說著,徐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荊俊的名字和地址。
月老示意了身邊的侍從一眼,侍從立即從徐朗手中接過那張紙,呈到月老的麵前。
月老眯起眼睛看了看,“這個名字我有印象,好像也是有人來求的紅繩。你等我看看。”月老手一揮,一卷長長的竹簡在他麵前打開來。
月老用手點著挨個往下找,不一會他叫徐朗:“你過來看看,可是這個小兒郎嗎?”徐朗上前一步,順著月老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荊俊的名字下麵,正是宋鹿溪。徐朗略一思索,試探著問道:“能否求月下老人,把他們這條紅繩解開,斷了他們之間的姻緣?”
月老忽然一甩雲袖,收起了姻緣簿。他正襟危坐,嚴肅的說:“徐朗,你和姻緣府打交道,也不是三五日了。這裏的規矩你忘了嗎?”
說話的時候,他的那些胡子紮成的小辮子,東翹西歪的,著實和這麼嚴肅的神態不搭配。徐朗看得出來,月老並未動怒。
在徐朗心裏,神仙鬼怪和凡人沒有區別,天尊也罷,道童也好,他都是該敬敬,該爭爭。唯獨月老麵前,徐朗不敢放肆。
徐朗之所以還沒能進到廟裏修行,就是因為今世的劫數未曆。而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要曆的是情劫。
故而他對月老格外尊重,生怕哪個行為惹了月老不高興,給自己搞個抗不過去的情劫,到頭來一身修為散盡,甚至魂飛魄散,就不值得了。
“我沒忘。誰係的紅繩誰才可以解。擰拆姻緣廟,不解姻緣繩。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求解。如果非要求解,必然要付出代價。”徐朗一字一句回答。
聽徐朗這麼說,月老又換上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姻緣不會涉及生死。你也沒必要為別人的姻緣操心。”
徐朗聽出了月老的回絕之意,連忙回道:“可是現在,有人給荊俊下了咒,應該和情有關。我看到宋鹿溪參與其中。”
月老聞言,皺了皺眉頭,又撚了撚其中一個小胡子辮,“你是說,他們來求姻緣的時候,就是有陰謀的?”
“應該是。現在荊俊已病入膏肓,怕是再不解咒,命都要沒了。”
月老明白了徐朗的意思。既然為情蠱,必須是有情字在心中,這咒術才能使得上。隻有荊俊和宋鹿溪斷了姻緣,他才能想辦法去解咒。
徐朗見月老遲遲不語,他有些沉不住氣了。
“還請月下老人法外留情,讓我救荊俊一命。”
“徐朗,你可知道,如果你解了這根姻緣繩,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這個徐朗還真不知道。他雖然受人之托,也曾來係過多次姻緣繩,卻從來沒有解過。他的原則是,隻給係,不給解。
“要麼把你自己的姻緣繩同時解開,要麼解下來之後,給你自己係上。”
也就是說,如果徐朗已經有了姻緣,解姻緣繩的同時,要把自己的姻緣也斬斷。現在徐朗還沒有姻緣,那解下來的姻緣繩,就要係到他自己身上。
徐朗很是為難。他本身就是個絕情種子,對男女之情沒有半點興趣。一心想著能早點去廟裏修行,兒女情長什麼的,很浪費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