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空掙紮著站起身來,看向飛絮,重重地拜了下去,說道:
“您和趙老師的恩情,隻怕我這一輩子也難以報答了。”。
飛絮搖了搖頭,說道:
“你並不需要報答我什麼,倒是你趙老師為了救你,修為被生生打落兩個等級,若想要再度達到現在的等級,隻怕要經過數十年的苦修了。”。
羅空心中苦澀難當,他緩緩低下頭去,說道:
“我不會忘得。”。
飛絮緩緩說道:
“個人賽馬上就要結束,這也就意味著第二輪團隊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以一隊和二隊現在的實力,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刷掉。你若是還有事情沒有完結,最好趁這幾天處理好,你若是想要去見小清,我可以陪你去。”。
羅空搖了搖頭,說道:
“不必了,學生,學生……不想再麻煩老師了。”。
飛絮輕歎一聲,知道羅空心中所想,他說道:
“那你自己當心。”。
羅空再次拜了下去。
飛絮轉身離開。
羅空坐回床上,四個瞳仁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羅空心裏很糾結,他不知道自己還應不應該去找李清漪。
軒轅家給她的,皇室給她的,羅空一件也給不了,而且她也不記得羅空了,隻記得自己以前的隊友裏依稀有一個體型瘦長長得還不錯的小男孩,即使是現在,李清漪恐怕也正在疑惑於她自己為什麼要救下羅空吧。
羅空鑽進被窩裏,用被子把頭蓋住,隻留一個屁股在外麵,那模樣滑稽得很。但他不管安歇,他閉上眼睛,忍住不去想那些事情。
窗子被人打開了,陽光從窗外飛進屋子裏,用力地嘲笑著少年的狼狽。
“我說,你也該改改這顧頭不顧腚的毛病了,否則你遲早會被別人偷了屁股。”。
羅空從被窩裏鑽出來,說道:
“趙老師,您來了,快坐,您就別嘲笑我了,我現在亂得很,您幫我拿個主意唄。”。
趙振康卻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你既然這樣說了,那就說明你心裏已經有主意了,隻不過你需要有一個人講出來而已。”。
趙振康坐到床沿上,丟給羅空一壇酒,羅空也不矯情,接過酒壇,豪飲起來。
趙振康拿著兩個碗大喊道:
“哎哎,你怎麼直接對嘴喝了?我就這一壇酒,是準備聽你講故事的,你都喝了我喝什麼啊?”。
羅空尷尬地擦了擦嘴,將酒壇遞給了趙振康。
趙振康接過酒壇,努了努嘴,羅空立即會意,將熾煌幻化成桌子,把酒碗放在了桌子上。
趙振康一邊朝朝著酒碗裏倒酒,一邊說道:
“你說吧,我在聽你的故事。”。
羅空想了想,發現哪一個故事都不適合現在的情況,他索性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故事講。
趙振康輕歎了一口氣,目光卻飄向遠方,他的聲音變得憂鬱起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麼好的一壇酒沒有好故事可不行。”。
羅空立馬靜靜地聽了起來。
“從前有一個殺手,在江湖上聲名赫赫,皇宮大內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刺王殺駕之事好似信手拈來,到他臨死前,死在他手中的一國之主就超過了十人,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帝國的主宰,當然,他的下場也不是太好,被人群毆致死,屍體被做成了肉柴。”。
趙振康瞥了羅空一眼,端起碗朝他麵前一放,羅空立刻與他碰了一下。
趙振康繼續說道:
“你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會死嗎?”。
羅空搖了搖頭。
“因為那個男人犯了殺手的大忌,這才露出馬腳,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啊。”。
“他犯了什麼大忌?”。
“他拿了與任務無關的東西,或者說接觸了與任務無關的人。”。
趙振康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說道:
“他收養了一個孩子,收養了任務目標的孩子,並且還將他撫養長大,教給他殺手技巧,教給他生活的技巧,卻唯獨沒有交給那個孩子冷血。孩子也很爭氣,學什麼都學得很快,他學會了殺手一身的本事,甚至也拾起了殺手那已經遺忘多年的冷血。”。
趙振康看著窗外那耀目的陽光,微微眯起了眼,說道:
“時間一晃過了很多年,殺手也已經洗手多年,他隱居於市井,行蹤隻有被他收養的那個孩子知道。可是有一天,當年的那些仇家們開始成批成批地殺上門來,但都被厲害的殺手一一消滅,不過殺手也終究隻是一個人而已,不是神,他開始受傷,可是他不肯走,找上門來的仇家卻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