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綁腰間係“雲霄”,身著淩雲兩袖風,慕容英踏履閑步度街巷。
兩旁行人各有所事,兩邊攤販各自吆喝。
這時,慕容英聞得後方腳步聲急促,離遠奔跑著,口中不理氣急,還大喊叫賣道
“號外!號外!來自“東方”最新的號外!”
這“東方”二字不算什麼,可由“東方”連帶的號外一出,街上的眾人便都被挑起了興趣,紛紛興致勃勃地往那名奔跑中的賣報小哥看去,更是多有紛紛掏錢之人,隻為買上一份自己所感興趣的報紙。
慕容英也來興趣了,可是出門在外,他可是一分錢都沒有別在身上啊!
但他也不急,凡有多議之事,去茶館等著,去聽議論之人說道便可。
至於為什麼他沒有帶錢,知道自己買不起報紙,卻往茶館跑去呢?
很簡單,一文錢的銅板,他不會做。
可是一兩的金子,他卻是可以隨手捏來。
但總不至於,用金子去買報紙吧?
一個在外叫賣的小哥,身上又哪裏有那麼多散錢找零啊?
若是大方得用金子買報紙不用找零了?
那麼整條街,他可能就成焦點了。
而茶館不同,出手闊綽之輩多得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同時,茶館一地,待得各說紛紜之時,店小二兩耳豎起都不夠用了,又怎麼會過多的思考他這位爺什麼來頭,從而讓他成為焦點呢?
當下,不疑有他,便先前去前麵不遠的茶館,先占好一個位置,之後聽來人說道,而後他再湊齊便可。
果然,街邊上買到報紙的閑人,一邊看著吐出了驚怒之聲,同時兩三成團的,便開始發出有叫罵的聲音,而後雙腳腳尖都不自覺的傾向了茶館茶樓之地。
已經離遠的慕容英雙耳清奇,聽得他們的叫罵聲憤怒非常,大有擼起袖子就要幹的意思。
至於幹誰人?
那自然是他們口中叫罵著的人了!
當然,這個“人”呐,他不止一個,也不是多個,而是更像是一個大集體……
好吧,慕容英聽得分明,他們是在罵著那狼子野心的苓國呢!
“他奶奶的!這苓帝國真的欺人太甚!”
“對啊!苓帝國狼子野心不死,是為亡我龍壽之心不死啊!”
“瞎掰亂套,把自己的錯誤硬生生的套在我們的頭上?嗬嗬,他們的新教皇阿斯裏?我呸!他要在老子麵前,老子一巴掌呼死他!”
“對!這位英雄說得好!他們這不明擺著欺我龍壽無人嗎?他們要打,老子第一個上前線跟他們打到底!”
“對!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英雄相見略同,不如我等去前麵茶館,好好坐下,商討一下該如何麵對苓帝國謠言的入侵如何?”
“好!”
“好!”
“好……”
三五成群的,在一個人的帶動下,其他人都跟著魚湧茶館,開始了他們對苓國的聲討。
龍壽無人?
慕容英清楚的聽到了,他們從報紙中得知,堂堂“三巔之一”的“主宰劍”——白無二!為守龍壽東海,被苓國那班閹人賊子,圍攻偷襲,如今負傷去向不明!
對此,他們看得心驚膽跳!
不單隻是天下的三巔之一,是龍壽的“主宰劍”,盡然被苓國那班賊子偷襲負傷,更重要的是,他們從報紙上看到的是“陰謀”的味道。
想來,苓國這次偷襲龍壽的“主宰劍”,顯然已經是謀劃已久了啊!
由此可見,苓國的狼子野心,是真的不得安分啊!
再一聯想到,此前伍文斯發榜通緝白無二?
再和此時關聯?
他們便可得知,當今龍壽的右丞相,如此奸臣佞倭,定然是和苓國串通好的!
不然,哪裏來的這麼多巧合啊?
一定是他們內外合應,所以才能夠如此順利的偷襲得了當今天下,堂堂三巔之一的“主宰劍”——白無二!
有此細思極恐,表麵上看似風平浪靜、四海升平的龍壽,竟然原來早就已經是暗流湧動,而且還是如洪洶湧!
雖然伍文斯這個佞臣,哪怕是在民間的江湖中,都已經是出了名的,可是他們,隻要是腦袋清晰點的,則卻是一個都沒有因此怪罪君霖林。
君霖林的所作所為,明眼人都看在眼裏。
不單隻是從前,就是現在,他們都依然信任這位君主。
實事求是,這是君霖林從前教他們的!
而如今實事求是,則是讓他們明白了,為何如此佞臣,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君霖林都沒有為民除他。
矛頭,他們有些平時不聞天下事的人,是終於明白了。
原來,歸根到底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佞臣,竟然和苓國有所勾結啊!
這就明了了!
報紙裏頭,沒有一句提到了伍文斯,可是伍文斯卻偏偏在此之前,放榜通緝了白無二。
如今再由白無二身負重任的事實,把苓國的狼子野心暴露在公眾之外,
那麼,其實在報紙上,無需要刻意的提到伍文斯,更不需要把矛頭指向這個國之奸賊,便自然而然的,讓所有關注過此些事的人,一目了然的就把目光放在了他們互相勾結的事實上。
所以,這不,之前伍文斯才會氣得借刀殺人,把阿蘭力給宰了,然後借阿斯裏之手,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如今倒好,爛攤子阿斯裏一時半會兒是收拾不了的了。
這也是在伍文斯的先見性之內!
可現在從事實看來,效果也不差!
路人紛紛在罵著伍文斯這個佞臣賊子的同時,多數是一句帶過,更多的是啊,恨不得一肚子墨水,全部刨出來,倒在阿斯裏這苓帝國的新教皇頭上啊!
伍文斯知阿斯裏根性,故而借他的刀,殺了阿蘭力,而後推他順其自然的坐上教皇的位置。
這就足夠了。
如今阿斯裏,也確實是如伍文斯所料的,會幫他分擔大部分的輿論壓力。
而之所以會這樣,那就是在於伍文斯慧眼識人,知阿斯裏之根性,而後無償的利用著阿斯裏啊!
就如伍文斯所想的,阿斯裏權欲遮眼難見泰山,故而難以看清楚形勢。
看不清楚形勢的阿斯裏,必然是不動比多動為好。
可是,偏偏阿斯裏權欲遮眼之餘,還昏心!
這就意味著,他是盲目的!極端極致去唯心的!
阿斯裏自稱教皇?
欲要和君霖林平起平坐?
真沒錯!
錯就錯在,他所立的心!
他之所以自立為教皇,所為的不是這個天下,而是權力、名譽!渴望由此與君霖林平起平坐之餘,也正是因為這份貪心而盲目的,從欲念之中,想要淩駕在君霖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