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呢?他的劍心呢?
他撫心自問,自己的心,還得重新再次撿回來啊!
送走了眾人,白無二拿過賬台後的老爺椅,正對大門悠然躺下輕寐,他在等,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正坐當前,無有畏懼,獨自一人麵向無邊大海,不過輕寐對之。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在眾小離別後,快有三個小時了,“呼~”狂風從海麵上卷席而至,拍打上懸崖礁石的滔天海浪也得力相助,更加肆無忌憚。
狂風卷席而上,唯是繞開“不二飯店”,勁力猛打,吹壓得後麵密林折腰翻根。
此風之猛烈,看似自然卷席,隨著海浪吹來層層相疊才有此威力,實則不然,這風有詭!
颶風自然,其心詭異,這呼嘯颶風,未成刃牙,實其意在於試探。
白無二眯眼輕寐,實則這天地中的一係列變化,他都感知得一清二楚,並沒有因為悠然閑暇,而對不速之客怠慢置之。
作為主人家,客人竟然都已經主動打招呼了,那還有怠慢之理?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天上就“嘀嗒”、“嘀嗒”的下起了毛毛細雨。
在麵對客人的招呼,白無二也自然沒有一上來就“幹杯勸酒”,而是斟以細茶,半杯即止,以此迎客。
那麼斟茶又豈有滿上的道理?更何況,是剛燒開的熱茶呢?斟滿了茶杯,讓客人如何拿捏嘛!
隻見毛毛細雨落下,以“不二飯店”為中心,周圍三千米內的空間,仿佛如膠水般粘稠,颶風在此地,連連受阻,一滴毛毛雨落下,就讓一道風停下半分。
如此一來,颶風逐漸失去了動力,就不得不慢慢的消散了在這片“天地”之中!
主人家大門敞開,半杯茶水迎客人,這麼有禮貌,客人又怎麼會頭也不回的走了呢?
在這片三千米的“天地”之中,白無二化身主宰,可同樣是試探,他並沒有著急出手,他要等客人全部出來了,他才能走!
畢竟他雖然已經把這次來的客人全部給找齊了,可是對方並不知道他已經找齊了啊!為了遮掩自己真正的實力,他就更不可能主動跳出來說
“我已經找到你們了!十個九階!還各騎一隻八階怪物!”
他暴露出自己真正的實力,把這十個九階和十隻八階怪物給全部殺光了又如何?他可以做到,畢竟那十個九階的,全部都是磕藥磕上來的,很可能他們這一夥人裏頭,連一個激發出領域的都沒有!那十隻八階的怪物就更別說了,人軀爬行的怪物,這些本來好好的都是個人,就是磕藥磕成了這副德性!
可殺光了,就意味著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實力啊!不管他真正的實力有多深……隻要殺光了,苓國可就不敢再來欺負龍壽了啊!
苓國不欺負龍壽,那一向在大陸上於仁義道德這方麵有口皆碑的龍壽,又哪裏有借口去欺負苓國啊?
隻有苓國得寸進尺,龍壽才能更好的清理像伍文斯這種內患,才能夠更好的去促使後輩們成長!
同時,這些人軀爬行的怪物們,本身確實是個人啊!他們不是被苓國抓去弄成這個樣子的,而是他們在磕過一次帶有成癮性的藥後,就反過來趴著為苓國賣命,以此換取更加多的藥,以至於磕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有男有女,皮包骨的人型,肚子都因胃部下陷而凹下去了,骨骼分明的它們就更別說雌性的有沒有胸了,脊椎後麵更是好像真的是條狗一樣,長出來了一條短骨尾,哪怕八階飛在半空,它們每一隻都是四肢爬行的狀態,背上還都背馱著一個人,它們的主人!
哪怕這些人軀狗形的怪物,本來都是龍壽的民眾!
不知為何,它們都做了苓國的走狗……
也不知是先誤磕了藥,還是先做了走狗……又或者,不是誤磕的藥,而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白無二也不知道,不開領域的他,可看不到每個生物的命運軌跡啊!他平時隻不過是依豐富的經驗,才能夠在不開領域的情況下,也能推算出誰和誰有什麼結局而已……
但這群狗……他不開領域,是真看不到啊!
是啊,降下毛毛雨來半封閉的封鎖空間,可還沒有至於讓他開啟領域啊!
這次苓國派來的人,他不能殺幹殺淨,不然苓國隻會畏懼於他們三巔的厲害,從此明麵上沉寂起來,背地裏卻更加瘋狂的去製造這種人型走狗!
他得忍!
為了龍壽的民眾,他得忍!
忍到龍壽的民眾,慢慢睜開雙眼,慢慢自強自立,這才能夠徹底的杜絕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隻有國強民強,才能更有力的遏製住苓國的狼子野心!
否則,苓國明年上讓龍壽一步,背地裏,龍壽的民眾,就隻會遭受更加多來自他們的打擊!而且這種打擊,在生效前無影無蹤,待得意識到之後,就已經遲了!
他們的威脅,比之沐雨的存在更是駭人!
因為沐雨終究隻是一個人,而他們則是一群人!一群人的智慧,又豈是一個入魔的沐雨可以比擬的?
這樣不行,就那樣!不管如何,他們都把龍壽當作了假想敵,不管龍壽會不會危害到他們,他們一直都在勞心勞力的以各種手段,來打壓著龍壽。
就好像他們買通了伍文斯一樣,不管伍文斯是否在與他們互相利用都好,他們都不在乎,他們要的,其實隻是很單純的在打壓而已!
因為他們作為豺狼虎豹,始終在畏懼著人!
因為人的智慧,始終遠勝於他們的爪牙!
所以在明知不可能覆滅得了龍壽的情況下,他們其實不管是以什麼樣的借口行事,明麵暗地裏,其實根本的目的,永遠都是在以打壓,以拖垮龍壽為主要目的!
這是霸道!
而豺狼虎豹的霸道,其根本是在於,他們的根性,永遠不過是一隻野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