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地府
“羽寒,今天晚上多販一口袋黃豆。”中年婦女的聲音顯得有些懶散,“媽昨天又輸了200塊,我今天一定給贏回來。我先走了啊,你在家好好幹活,要是出了什麼事,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羽寒毫無表情地從凳子上站起來,疲憊地擦了擦額頭,將幾縷淩亂的發絲隨手捋到後麵,她看了看門外那個拿著廉價的羽毛扇的婦女,歎了口氣:“你真是我媽呀?”
今天看來豆腐賣的還不錯,羽寒心裏有一絲慰藉,但轉念一想,多販一口袋黃豆就要多磨一口袋,今天晚上不知道幾點才能睡了。羽寒簡單地收拾一下,出門去買黃豆了。
喘著粗氣,羽寒拉著3口袋黃豆王院子裏困難地挪動。“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她歎了口氣,又試著拉了下口袋,“我得罪誰了我?”她吐了吐舌頭,深吸一口氣,然後投入了今天晚上的工作。
喬羽寒小時候父親就去世了,那時羽寒隻有5歲,但她那時清楚地明白這個世上唯一愛她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羽寒和母親以賣豆腐為生,每天晚上,羽寒都要忙著磨豆子,而她媽則是去和一群遊手好閑的女人打麻將,更另羽寒生氣的是,她們兩靠買豆腐賺的錢,大都被她媽打麻將輸掉了。今晚肯定也不例外。
羽寒磨完黃豆已經淩晨2點了,她媽還沒有回來,羽寒看了看明天的日程表,突然瞪大了眼:“我的天,明天居然有麵試!”羽寒不想跟她媽賣一輩子的豆腐,她前幾天向一家豆製品公司投了份簡曆。“尚床趕緊睡,趕緊睡。”羽寒飛奔到床上,左右腳相互一勾,默契地幫彼此脫掉了鞋子:“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羽寒……”說著,羽寒就睡著了。
天亮了,羽寒換好衣服,對隔壁的臥室喊一聲:“媽,我去麵試了哈!”隔壁沒有聲響,羽寒知道她媽還沒醒。別人做生意的每天一大早就忙著開工,而羽寒媽每天9點多才慢騰騰地出攤。
羽寒今天的麵試很成功,因為她流利地說出了做豆腐的流程,這是第一次,她對自己的遭際有一點點的感激。羽寒邁著開心的步伐,一邊扭著屁股,一邊哼著那首激勵了無數人的《我相信》,口中“陣陣”有辭: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就在羽寒想象著明天的美好生活時,電路施工工人突然大喊:“小心!”一根拇指粗的電纜正好落在羽寒肩上,伴隨著她的一聲:“咦?”羽寒徹底離開了這個令她厭煩的人世,隻是,她想象中的美好的明天再也不會到來了。“誒?”羽寒挪動一下酸痛的身體,“怎麼這麼黑?”
“因為這是地府啊小妹。”這聲音並不淒厲,但他的話卻讓羽寒著實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這是地府?”羽寒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剛剛有個東西掉在我肩上了,我還沒看清是什麼呢就……”
“就來到地府了,嘿嘿。”男人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我告訴你哦,掉在你肩上的東西是一根電纜,哈哈。好玩吧?”
“好玩你妹!騙人也有點技術好不好?居然說這是地府,你怎麼不說你是鬼啊?哼,還想嚇唬我!”羽寒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一臉怒色,喊到,“醫生!護士!有人值班嗎!”
“別喊了,喊也沒用。”羽寒突然感覺有一雙手從自己眼前拂過,“睜開吧!”
睜開眼,羽寒看到眼前有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這男人眉清目秀,雙眸深邃,潔白的皮膚在黑色的衣衫下顯得更加光潔,羽寒還想再看兩眼,卻聽到這個人用挑豆的語氣說:“是看大哥我張的太帥了嗎?”這聲音與剛剛那男人的聲音一樣,這黑衣人又說道:“你看看這家具,看看我穿的衣服,我告訴你這是在地府你還不相信。”羽寒這才注意到周圍的家具全是古代的木質家具,自己坐在一張檀木床上,男人的衣服也像是古代刺客穿的一樣。
“我居然穿越到地府了……”羽寒低下頭好像在喃喃自語,突然抬起頭盯著眼前的男人,“我是第一個穿到地府的人嗎?”
男人皺了皺眉,顯然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隻道:“你被電死了,但是你還不能馬上超生,最近得在這先住幾天。”
“我為什麼不能超生?難道是我生前做錯了什麼嗎?”羽寒瞪大了眼睛,“我羽寒一直是黨的好女兒,從來沒做過害人的事,雖然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