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不少,但每隊人馬不多,加起來不過四五百人。”王子英答道。
“哦,四五百人,都收編了嗎?”端木易繼續問道。
“有的不想再當兵,就讓他們回家種田了。”王子英說道,“剩下三百人左右,收進了隊伍,但也沒有編製。”
“胡鬧,收進部隊怎麼能沒有編製呢?沒有分配部署,怎麼管理?”端木易對王子英的回答十分不滿意。
“先生說得極是,都怪屬下無能,才導致剛剛的事情發生,請先生降罪。”王子英趕緊再次認錯道。
“降罪倒不至於,不過這種低級錯誤你應該不會犯的,這次到底怎麼回事?”端木易意識到此事絕非沒給編製那麼簡單。
“這個......”王子英吞吞吐吐,竟然猶豫了。
“快說!婆婆媽媽地,像什麼樣子!”端木易很是不喜歡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咱們自回到鎬京城後,部隊的編製就徹底被打亂了。要說起來,這還得怪您。”王子英竟頭一次把責任都往端木易身上推去。
“跟我有什麼關係?”端木易不解,顯是對這從天而降的黑鍋有些不知所措。
“您可還記得您建議秦公把部隊分成了城防、宮防、治安的事?”王子英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這,有什麼問題嗎?”端木易反問道。
“不不不,這條政令本來挺好的,但是由於我大秦至今為止,都沒有明確的武官製度,導致分兵之後,責任劃分就出現了問題。”王子英解釋道,“原來我一人為將,三軍皆聽我將令。如今三個部隊,三個將領,城防的蒙艾、宮防的白知武以及治安的曹修和我在官位上沒有差距,差的不過隻是一個統帥的頭銜,所以無事之時,沒人聽我,有事之時,又推諉責任。”
“竟有此事?”端木易問道。
“是的,”王子英略一停頓,又說道,“像外麵那群士兵一樣的還有好幾批,我費盡唇舌才安插進各路隊伍,外麵那隊由於素質太差,沒人願意要。我本想留作預備隊好好訓練,卻不想平日裏三路兵馬的巡查工作都要事必躬親,實在難以抽身,所以一直沒有顧上他們。”
“要是這麼說,此事倒真的怪不得你。”端木易聞言微微冷笑,“不服管?看來我大秦的軍隊是要好好整頓一下了。”
說罷,端木易吩咐王子英退下整頓軍紀去,自己則扭頭看向嬴無忌,問道:“徒弟,你看這事要怎麼辦?”
“徒弟不知,還要看師傅的雄才大略。”嬴無忌一臉諂媚地拍著馬屁。
弟子的逢迎讓端木易臉上頓時掛上了得意之色,喜滋滋地說道:“走,見你父親去。待會兒聽好了師傅的治軍之道。”
“得嘞,尊師傅命。”嬴無忌說著便站起來,躬身作揖,等著端木易起身,一起去麵見君父。
端木易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輕輕拍打了一下衣衫,這才緩緩地走到嬴無忌彎著腰的小身體旁,說了句:“走,跟師傅長見識去!”
說完,便在頭前帶路,領著嬴無忌往宮裏走去。
綿密的微雨此時已經停了,深宮中的大殿裏氤氳著潮濕的氣息。嬴開此時正按著早晨端木易的獻策製定國策,擬寫詔書。
就快要寫完之際,端木易領著嬴無忌再次回到了宮殿。
“啊,先生。”嬴開看到二人進殿趕緊迎了上去,對端木易行禮道。
端木易禮貌地拱手回應了一下,一眼瞥到了案幾上的竹簡,於是問道:"秦公可是在擬寫詔書製定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