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兒吐出一口濁氣,緩緩坐在座位上,思忖起來。
“既然是殷念念的生母,為什麼殷若塵會對殷肅端言聽計從?”她問。
何香輕輕推了她一把,“你是不是傻了?當初你和他到底是在一起過,還不明白他對殷念念有多寵嗎?他是把這個妹妹當做自己親妹妹在寵,也難怪了,殷肅端常年不在家,他基本就擔任了父親的角色,殷念念對他也是完全的信任。”
蘇梨兒明了,微微點頭,突然發覺這話不對,連忙轉頭看向秦城陽,果然看見秦城陽黑了臉,坐在一旁。
何香眼神也跟著一轉,立刻哈哈笑出聲來,輕輕拍了拍秦城陽的肩頭:“對不住了女婿,我以後叫你城陽可以吧?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我這個女兒以前是個瞎的,也就是這次找的男人才夠優秀,要不還會落得個這麼淒慘的下場?”
秦城陽眉頭瞬間就舒展開來,有些意外地看了蘇梨兒一眼,蘇梨兒遞過來一個無奈的眼神。
“說了這麼久我都餓了,廚房在哪兒?”何香又道。
“樓下,我讓周助帶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何香揮揮手,轉身便走。
秦城陽盯著她背影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很久之後才回頭道:“你母親……一直都是這個性格嗎?”
“不是。”蘇梨兒搖頭,抿唇斟酌著詞句,“她以前更誇張。”
秦城陽挑眉。
頓了頓,蘇梨兒又道:“她在被殷若塵關著以前,是我們方圓兩公裏的小區廣場舞領隊。”
秦城陽閉了閉眼。
看來以後這家裏有的熱鬧了……
秦城陽預約了眼科醫生上門,蘇梨兒則在秦城陽硬塞給自己十個保鏢之後,出發去了片場。
她要拍攝的片段不多,也沒有和薑清池的對手戲,本以為薑清池這麼久不見,肯定想出了對付她的新招數,但沒想到一整個下午她連薑清池的麵都沒見到,葉清嬈也沒有來,不接電話不回短信,顯然還在和她賭氣中。
快結束的時候她才問了導演,導演立刻笑嘻嘻地回複:“清池啊?清池今天一早就來把自己的戲份給拍了,和別人對換了時間,說是有事呢。”
有事?
能有什麼事?
薑清池之所以接下這部劇,不就是想著要怎麼將她從秦城陽身邊擠下去嗎?
蘇梨兒撇嘴,轉身出門。
一輛邁巴赫已經停在門外,周助在車邊等著,看見蘇梨兒的瞬間便笑了起來。
“少奶奶,少爺來接你了。”他笑著道。
蘇梨兒無奈地失笑,上了車,果然看見秦城陽帶著笑意的黑瞳。
“我又丟不了,你跑過來幹什麼?”蘇梨兒問。
“想見你。”秦城陽簡短地拋出三個字。
周助在前麵抖了一下,似乎是全身發麻。
“周助,你有問題?”秦城陽探頭問,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沒,沒沒有……”周助立刻道。
“去秦家一趟。”秦城陽又道。
秦家?
一般來說秦城陽住的地方就直接稱呼“秦宅”,那這個秦家是……
“我爸媽那裏。”秦城陽側頭,眸光裏閃過一絲不耐,但還是細細和蘇梨兒解釋起來,“剛才我爸給我打電話,又吵了一架,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我回去一趟。一會兒你就坐在車上不用下來,我去應付,很快就回來。”
“去都去了,當然要陪陪他們。前段時間我出了很多新聞,也該和他們解釋解釋。”蘇梨兒道。
“不用。”秦城陽搖頭,眼神盯著蘇梨兒黑白分明的眼睛,“我不需要你去承受這些,也不需要你去討好我家裏人,永遠都不需要。”
蘇梨兒雖然聽著這話順耳,但還是搖搖頭道:“這不叫討好,是我自己樂意。更何況放著你去和你父親交涉,到時候又是不由分說的一頓大吵,能解決什麼問題?周助,出發吧。”
秦城陽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周助則是老老實實啟動了車子,聽憑少奶奶吩咐,他現在可是牢牢記著一個原則——在這個家裏,少奶奶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