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寓，蘇梨兒上了一輛出租車，眉眼卻突然注意到了街角停著的一輛賓利，迅速轉頭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看不清車牌和駕駛座上的人，隻看得見流暢的車型朝著和她相反的方向駛去。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陽城上流社會的人這麼多，又不是所有開賓利的人都是秦城陽，她這是怎麼了？
“去哪兒？”司機問。
“學生街。”
剛接到殷若塵發來這個地址的時候，她也是詫異的。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殷若塵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將買醉的地點選在大排檔。她還是林歡的時候也見過殷若塵醉了幾次，但是殷若塵從來不說。
隻要他不張口，就沒有人會知道和他有關的事情。
車子在人流穿梭的學生街停了下來，蘇梨兒下了車，直奔那家店去了，一眼便看見靠在露天座位上的人。
這家店看起來****淨淨，招牌簡單。桌上擺著一打啤酒瓶，已經空了，隻剩下手邊的幾個零亂的倒著，他的手機屏幕沒有關，放在一旁。
她走上前，凝視著殷若塵垂著的腦袋，一瞬間想拿起啤酒瓶直接往這個腦袋上砸下去，但她摳著自己的手腕忍住了，突然注意到那個亮著的屏幕。
似乎是……一張檢測報告？
腦子裏警鈴大作。
殷若塵抬頭，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正好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紅光。
“你來了。”他聲線比平日裏要更加低啞，這麼一聽，竟然和秦城陽有些相似。
蘇梨兒抿唇，收回視線，掩下自己複雜的思緒。
真是瘋了……現在不管設呢麼事情什麼人，她都可以瞬間聯想到秦城陽嗎？
“嗯。”蘇梨兒坐了下來。
殷若塵沒有繼續說話，隻是看著她。
蘇梨兒眼神一瞥，敏感地看見了他穿著襯衫，領口正好遮住了一抹紅痕——並不是什麼曖昧的痕跡，反而像是傷口。還有袖子中間透出來的，也是血跡。
“受傷了？”蘇梨兒輕聲問。
“你問哪兒？”殷若塵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倒了杯酒，繼續道：“身上，還是心裏？”
蘇梨兒眯眼。
這倒是和他對林歡有很大的不同。從前他根本不會讓自己看見這個樣子的殷若塵，他出現的時候必須是優雅的，光鮮的，永遠不皺眉頭的。
“哪兒受傷了，問的就是哪兒。”蘇梨兒不動聲色道。
殷若塵笑了起來，“你比她要理智多了。”
“嗯？”
“她隻會哭，還會偷偷哭，明明那麼想知道答案，可就是不問我。”殷若塵道。
哦……原來這個“她”，竟然指的是林歡。
連醉酒之後都記得自己深情男人的人設，殷若塵，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你叫我出來，不就是準備告訴我的嗎。”蘇梨兒身子挨近了些，主動抽出他手邊的酒，“別喝了，傷身。”
殷若塵反手便將她的手腕扣住，往自己的懷裏一拉。
蘇梨兒僵住了身子，伸手擋在兩人的胸膛之間。
他比她高出一個頭，即使是坐姿，也能感受到他埋頭進了自己頸間的姿勢有多曖昧。
殷若塵嗅著她的身上的味道，鼻尖輕輕一蹭，全身的火都被這一個擁抱點燃。他不是縱欲的人，時時刻刻保持清冷克製幾乎算得上是他的習慣了，但是麵對蘇梨兒……他好像連忍耐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