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們都退下,我要開始裝嗶了。
太初宮西朝堂,這裏沒有武則天主持,隻有幾位宰相,和六部的十八位堂官,當然這些人中有些人本身就是宰相。
“壽安伯,你今天來,是來向太後和百官,還有被截的幾千生民謝罪的嗎?”
鄭東眼睛一瞥,果然是宗楚客,目前朝堂上也隻有他,還對自己抱有那種純粹的恨意。
但鄭東沒打算回答他,反而先朝內史岑長倩,納言韋思謙,文昌左相蘇良嗣行了一禮,然後才施施然說道,“下官今天來,是請纓出站的。”
蘇良嗣眼鏡瞪得極大,“你說什麼?”
岑長倩也有些吃驚,“壽安伯,你想南下討賊?”
鄭東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錯,下官正是此意。”
“可你是文官,又從未經曆過戰陣,如何能去對敵?”
“岑相多慮了,下官既然敢說出這種話,就一定有這個勇氣。”
蘇良嗣卻不答應,“你年級太小,又未經戰陣,不可為一軍主帥,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蘇相錯會了,下官本不是要以主帥的身份前去討賊,而是向當個參軍,隨軍出征。”
“參軍?就算你不上戰場,你一介文弱書生,去了又能幹什麼?”蘇良嗣內心是擔心鄭東的安危的,因此才不顧一切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駁斥鄭東,不留情麵。
鄭東也能理解蘇良嗣的一片苦心,但他卻不願意就這樣放棄,“蘇相不必擔心,下官自然有下官的辦法,否則也不會輕易提出這條方略的。”
而此時,宗楚客又開始陰陽怪氣的問道,“既然壽安伯想要出征,不知道想要點誰當這個主帥啊?”
這就是殺人誅心了,如果鄭東真的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名字,那就是僭越了,於是鄭東便回答道,“派誰做主帥,乃是朝廷公論,亦有太後決定,我如何能決定?”
宗楚客見一計落空,便又緊跟上一句,“那不知壽安伯又和討賊良策,不妨說出來讓大家夥都聽聽,正好也能幫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宗侍郎,您有沒有經曆過沙場戰陣,下官無從得知,但從你剛才這一番問話中,下官可以斷定,你是連史書都未曾通讀啊。”
“壽安伯,你不要太過分了。”宗楚客的臉憋得通紅,仿佛被戳到了痛處一般。
鄭東便不再繼續奚落他,而是轉而看向歐陽通,“歐陽尚書,我看此事還應該先上稟太後,然後再定奪該由誰來做南征主將。”
歐陽通反應也是非常之快,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宗楚客見鄭東居然理都不理自己,更是怒火中燒,但各部的堂官和宰相們都在場,尤其是他的頂頭上司魏玄同因為鄭東提議的國債一事進展順利,從而對鄭東極其關照,因此宗楚客此時不可能再罵街,或者動手什麼的,隻能打落牙和血吞了。
出了西朝堂,很快鄭東就和歐陽通以及幾位宰相一起,被武則天宣召到仙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