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見那人往後倒去,一個跨步邁出門去,攔腰抱住那人,將他懸在將倒未倒的半空,那人戴著的襆頭被這猛然間的抖動震掉了,一頭長發四散開來,臉上的表情也由驚恐變成了嬌羞。
這時,鄭東才有空看那人的臉,這一看鄭東也吃了一驚,原來躺在鄭東懷裏的不是別人,正是想要前來找鄭東道歉的謝瑜。
午後謝瑜回到房間,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去和鄭東道歉。
在屋子裏來回踱步,下定決心後來到鄭東的房門前,又思忖了片刻,這才舉手準備扣門。
誰成想鄭東正好開門出來,突然的動作把謝瑜嚇了一跳,後腳沒站穩,就直接往後要倒。
而最讓謝瑜想不到的是,鄭東居然有這麼敏捷的身手,一個閃身把自己攔腰抱住了,把謝瑜鬧得又歡喜又害羞。
鄭東看清了謝瑜的臉,這才反應過來還抱著人家,於是趕緊扶謝瑜站穩,把手背在身後。
兩人都有些臉紅,眼神交彙的瞬間又快速躲開,如此反複了幾次,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說出來的字撞在了一起,
“你先說吧!”
“你先說吧!”
又是同時蹦出來的一句話,讓兩人更加羞赧了,卻是謝瑜先反應過來,羞紅著臉低頭說到,
“鄭大哥,我先說吧。”
“好…好吧。”鄭東還有些卡殼。
“我是來向鄭大哥說聲對不起的,那日在杭州時,我爹突然說要把我許配給你…”
說到這,謝瑜的臉更紅了,“實在是太唐突了,我覺得應該是嚇到鄭大哥和王先生了,還希望鄭大哥不要見怪!”
話說完了,謝瑜反倒沒那麼不好意思了,仰著頭望著鄭東。
“呃…這個…沒什麼啦。不過那天令尊確實有些嚇到我了。”
聽到謝瑜這麼說,鄭東覺得可能當時謝維楨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謝瑜彈古箏什麼的也都是謝維楨瞎編亂造的。
可謝維楨為什麼要拿女兒當借口來說假話呢?
謝瑜又為什麼大老遠的跑來找自己呢?
難道真的像師父說的那樣,為了自己會背幾首詩?
鄭東迷茫了,想想剛才在屋裏看到的那些畫麵,鄭東覺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鄭東猶豫了,是否要抓住謝瑜的手,鄭東有些不確定了,如果人家沒有那個意思,自己這麼做和耍流氓有什麼區別。
“沒關係,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賢弟不必耿耿於懷。”
鄭東思來想去,決定以這種方式回答謝瑜的道歉,那些前世未完的緣分,暫時還是不能說出來的。
謝瑜聽到鄭東這麼說,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明明鄭東沒有把爹爹的唐突放在心上,可為什麼自己開心不起來呢?
這裏也沒有別人,可鄭大哥還是稱呼自己為賢弟,難道,自己在鄭大哥的眼裏,永遠都隻是個賢弟了嗎?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
兩人現在原地,朝對方微笑一下,可兩人都明顯感覺到,對方變得不太一樣了。
兩人正要互相告辭進屋,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循聲望去,確是駱賓王回來了。
鄭東連忙迎上去彎腰行禮,
“師父,你回來了!”
駱賓王一過月亮門就看見站在廊下的兩人,正對著自己的明顯就是徒兒,可另外一個披頭散發的紫衣少年是誰?見鄭東迎過來,點了點頭便問道,
“徒兒,那位公子是誰?”
“呃…師父,你過來看一眼就知道了。”
駱賓王隨鄭東上前,那紫衣公子也轉過身來,穿著圓領袍卻朝駱賓王屈膝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