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打算走出客棧去逛逛。
不知道何時,俞虎鑽了出來,跟在鄭東身後。
鄭東忽然想起沒帶錢,一回頭撞上俞虎,把鄭東給嚇了一跳。
看著鄭東呼吸急促,不停的拍胸口,俞虎連忙退後跪在地上。
俞虎磕了一個頭之後,趴在地上對鄭東說道,
“小的該死,嚇到公子,請公子責罰。”
半晌,鄭東才差不多緩過來,
“起來吧,不怪你。”
鄭東搖了搖頭,不知道俞虎今天這是怎麼了,鬼鬼祟祟的。
“多謝公子。”
俞虎又趴在地上磕了個頭,才慢慢的站起來。
鄭東從屋裏拿完錢出來,邊走邊想,覺得這封建時期的等級尊卑也太嚴格了。
不過是雇傭了俞虎,就可以讓他如此敬畏。
那如果身為奴籍,被人買去做仆人,那還不是任勞任怨,任打任罰?
這動不動就跪下的習慣,鄭東可不願意。
從小到大就跪過爺爺奶奶,姥姥姥爺。
即使是長輩,也是拜年的時候討要壓歲錢才會跪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給爸媽跪下過。
如此金貴的一對膝蓋,怎麼能輕易的沾上泥土呢?
你說給師父跪下磕頭?
這也在情理之中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況且師父對自己幾乎有救命之恩,又教會自己許多,給他跪下,合情合理啊!
但鄭東以為,在這唐朝,除了師父以外,暫時還沒有人值得自己跪下。
鄭東一邊走路一邊思考,不經意間跟著前麵的俞虎到了昨日來過的東關街。
鄭東納悶怎麼走到這了,正要回頭,鄭東卻看見眼前的街道和昨天比有些變化。
這裏的布置不一樣了,各家店鋪門上都插著艾草,伸出街麵一大截來,似乎在比誰家的更長。
來都來了,鄭東覺得也沒必要再去什麼其他的地方了,就在這裏隨便逛逛吧。
看著街邊的攤子,也多了幾家賣粽子的。
鄭東買了幾個粽子,又要了兩根筷子,和俞虎一人叉著一個白瑩如玉的粽子,大搖大擺的往街裏走,頗有一番少年氣息。
轉過一家賣香包的攤子,鄭東想趕緊繞過去往前走。
這時,迎麵走過來一個撐著傘的人。
看下半身垂下的裙擺,鄭東發現這是個姑娘。
鄭東抬頭看看天,又伸出手掌在空氣中試了兩下。
這也沒下雨啊,打傘幹什麼?
那姑娘慢慢走近了,撐著的傘也慢慢抬起來。
鄭東見那姑娘穿著一身湖藍色的襦裙,腰部係著一根淡粉色的絲帶,從裙子上垂下來。
目光往上移動,見那姑娘上半身穿著白色的交領長袖衫,外麵還穿了件和絲帶同一個顏色的半袖。
兩人僅相距不到五步了。
那姑娘輕輕把傘掀到旁邊,一下子就露出頭上的雙平髻。
整齊的劉海兒下上一張精致的鵝蛋臉,不飾妝容。
但看上去卻又是明眸善睞,唇紅齒白,朝著鄭東嫣然一笑,似乎是久別重逢一樣自然。
鄭東有點發呆,不由得麵露驚恐。
強抑製住要扇自己一巴掌的衝動,站在那裏怔怔出神。
麵前這人不就是自己小學六年級的班長,初中的同桌謝嫦清嘛。
她怎麼會在這?
鄭東想起和謝嫦清自從四年級認識,之後一直在一個班裏。
有了三年的同窗之誼,又是同一個小學畢業的。
到了初中之後,關係自然更加緊密。
平時會在一起寫作業,謝嫦清經常會給鄭東帶一些零食。
鄭東也會時不時的給謝嫦清講一些自己看過的曆史小故事。
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在一塊玩兒也好,鬧也好,但很少有生氣,鬧別扭什麼的。
有很多同學,甚至有個別老師都懷疑兩人之間有貓膩。
但鄭東和謝嫦清都各自清楚,兩人都拿對方當做最好的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