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塵不為已甚地擺了擺手,似是接受了對方的說詞。
他對太行山脈境內的局勢洞若觀火,也有著自己的一份謀劃。
三大宗門培養元嬰修士的能力不容置疑,但元嬰期大圓滿怕也沒有幾個。
自己若是冒然將這幾個老家夥全部斬殺,對太一宗日後的大計極為不利。
薑雨塵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聖母表。
他殺伐果斷之時,也足以震懾四方。
況且就王道與霸道的問題,他亦曾考慮周全。
以太一宗的境況,更為適合對內施行王道,對外施行霸道。
兩者缺一不可。
以他自身的修為實力,也不怕太行山脈境內的宗門會翻了天。
動手殺人容易,可收服人心絕不是打打殺殺就能做到的。
為將來計,薑雨塵很多時候都極為克製。
強大的修為實力,並不足以讓他肆意放縱。
他也不可能僅憑著殺伐,便將太一宗發展成為一方聖地。
尤其是在如何對待三大宗門的問題上,他更是不能行差踏錯。
真要將三大宗門的元嬰修士斬殺殆盡,太行山脈境內說不得需要多久才能逐漸恢複元氣。
《太一大典》再怎麼玄妙,薑雨塵也不可能將之外傳。
這樣一來,矛盾便全部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怎樣以最小的代價收服人心,方才是他最需要解決的事情。
望月宗的報複隨時可能到來,他斷不能讓太行山脈境內發生動蕩。
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他心中思慮得極為透徹。
“既如此,薑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薑雨塵說完,還做出了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
正所謂年少輕狂,他隻需模仿好自家小師妹的討人厭即可。
而許三多等人,萬萬也沒想到對方竟是在做戲。
別說他們此時的神識已被壓製,根本無法釋放出來。
就算是神識完好之際,也絕對無法察覺出絲毫不妥之處。
“薑宗主,請。”
夏五福眼見許七多麵色鐵青,很是無奈地出言相邀。
對方的這幅姿態,說實話他也極為看不慣。
奈何形勢比人強,天羅門又與之交好,這時候夾在中間難受得緊。
至於紫陽宗的鍾不悔,則是一直在冷眼旁觀。
真要有機會,這老家夥也不介意對薑雨塵下黑手。
可僅以眼前的局勢來看,暫時地低眉順眼也無不妥。
此地神識不能外放,對薑雨塵的影響甚深。
劍意畢竟不是自身法力。
缺少神識的引導,很難將其精準操控。
在劍靈境前,劍意的發揮很大程度上源自神識的控製。
隻有劍意生出靈性,方才可以自行運轉。
這同樣是薑雨塵的殺手鐧。
偏偏許三多自恃法修,對薑雨塵的忌憚降低到了極點。
就連夏五福和鍾不悔亦是如此。
他們不僅沒料到薑雨塵已經進階化神,更不會想到他步入劍靈境。
這著實是天方夜譚!
若不是親眼所言,任誰說將出去,都是滑天下之大稽。
怎麼可能有修士能在短短的三個月內,將修為境界和劍道境界全部作出提升?
薑雨塵此前笑話他們坐井觀天,也正是源自於此。
正因為沒人能夠料到這些,他才可以更好更深地隱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