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塵和澹台靜漫步在太行城中。
二人表麵上談笑風生,實則各懷心思。
澹台靜的白色麵紗在清風下微微擺動,芊芊素手捋了捋耳邊的秀發。
她不疾不徐地緩緩開口:“修行路上命多舛,大乘有期渡劫艱。敢問仙路今何在?遙指太行......”
聲音越來越低,直至終不可聞。
薑雨塵心中驚詫不已,不知對方是何用意。
他心中暗想:“難不成她猜到了什麼?這不應該啊!”
首先,自己並未表現出不同以往之處。
其次,任誰也不會認為區區元嬰期修士,有本事看穿大乘期老祖的偽裝吧?
想到這裏,薑雨塵不由得對澹台靜的意圖更為不解。
他甚是疑惑地望著對方,小心翼翼地說道:“澹台仙子言之有物,奈何雨塵過於愚鈍,實在難以理解此中深意。”
澹台靜微微一笑,並沒有立時回答薑雨塵的問題。
她也在斟酌,自己該如何向對方解釋。
這其中涉及的信息甚廣,很多都是絕不外傳的秘聞。
雖然她對薑雨塵欣賞有加,卻也不至於毫無分寸。
二人繼續前行,相互間盡皆沉默不語。
薑雨塵是怕自己說多錯多,被對方看出異常的端倪。
索性澹台靜一言不發,他也就隨之不語。
就這麼又走了一小段路,澹台靜輕輕歎息了一聲。
她輕啟櫻唇吐氣如蘭:“薑兄,何以對小女子畏之如虎?”
薑雨塵聞言一愣,臉色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澹台仙子言重了!雨塵對仙子敬重有加,既無非分之想,也無畏懼之處。”
澹台靜怔怔道:“非分之想?薑兄,是你誤解了,還是小女子誤解了?”
她觀薑雨塵也不似奸邪之人,更不像是好色之輩。
怎地,對方竟然如此口出無狀!
莫非,自己真的在哪裏表達有誤不成?
澹台靜在這邊疑神疑鬼之際,薑雨塵在另一邊暗笑不已。
沒錯,他就是故意口花花的!
以此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防止自身遭到進一步的窺視。
薑雨塵的秘密雖然不多,但卻極為可怖。
他可不想就此被對方盯上,屆時怕是難逃小白鼠的宿命。
太行城內雖大,可也總有道路盡頭。
不知不覺間,二人便已經走到了城門附近。
澹台靜駐足停步,目光炯炯地望著薑雨塵。
二人四目相對,全無半點蜜意柔情。
路人有的側目相望,有的竊竊私語,還有的評頭論足。
他們兩人均是一襲白衣,頗有些情侶裝的既視感。
就連不遠處的城門守衛,也被這邊的動靜所驚動,目光頻頻掃視而來。
澹台靜目光淡然,全然不為外界所動。
“薑兄,秘境中的機緣之大,絕對超乎你的想象。小女子再三思量,實不忍你就此錯過這般機緣。”
她雖是依舊語焉不詳,透露出的訊息卻也非同小可。
綜合之前的那一段話,分明就是再說門戶內有成仙之路。
薑雨塵劍眉一挑,輕輕笑道:“澹台仙子,雨塵自忖有成仙之姿,又何必去趟什麼渾水?”
說到這裏,他不禁吟唱道:“雨塵揮劍斬塵緣,太行山脈太一潛。仙子呼來不同行,自稱同道劍中仙。”
隨後,薑雨塵朗聲大笑。
澹台靜柳眉輕皺,內心不免有所折服。
對方話語間雖然極為狂妄,卻也很是符合劍修的一應氣質。
想到眼前這家夥的劍道境界和真實年紀,就連澹台靜也不得不讚歎一聲。
世間天才如同過江之卿,絡繹不絕。
可天才到薑雨塵這般地步的,即便是幾家聖地也是難尋一人。
在聖地之中,五十歲以下的元嬰期大圓滿其實並不罕見,偶爾也會有絕世天才突破到化神初期。
但是相比薑雨塵,在某一道之上境界圓滿的成就而言,簡直就是弱爆了。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澹台靜在麵對薑雨塵之時,就時常感到自己的內心很受傷。
她也算是聖地中的絕世天才,不足百歲便修煉到返虛期的境界。
可讓她感到抓狂的是,薑雨塵絕對比自己還要更加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