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隻是一時間沒想通而已。
隨著進入城主府後,左宗裳的行為舉止就極為古怪。
就連方才的勸酒,也全不似對方平時的做派。
而此刻的圖窮匕見,就更顯得突兀萬分。
由此,薑雨塵斷定必然有人在幕後主使。
隻可惜,幕後主使之人選錯了對象。
不僅左宗裳的演技很不合格,就連自己的反應他也未曾料到。
是以自己才會有跡可循,察覺到了破綻。
薑雨塵將自己的思路詳細解說,頓時令左宗裳欽佩不已。
“薑老弟,小心玉鼎閣。”
左宗裳簡短沉重地說道。
“跳梁小醜,貽笑大方。”
薑雨塵淡然自若,依舊不曾放在心上。
“薑老弟,切莫要小看了三大宗門的底蘊!”
左宗裳鄭重其事地提醒著。
“左兄勿憂,雨塵自有退敵之策。”
薑雨塵眼神微凝,淡然的神情毫無變化。
他確是有資格不將玉鼎閣放在心上。
隻是兩人的理解稍有偏差。
薑雨塵的意思是,自己單人獨劍就可以破滅萬法。
左宗裳則理解成,對方有相應的底牌可以應對玉鼎閣。
這個底牌可能是人,可能是物。
可無論如何,修士都是以自身實力來說話的。
“薑老弟前途無限,何必非要一根筋到底呢?”
左宗裳可謂是苦口婆心地勸誡著對方。
“左兄,還請拭目以待就是。”
言罷,薑雨塵起身便欲離去。
他又不方便展露實力,沒辦法在言語上讓左宗裳安心。
就此離去,對雙方的顏麵都有好處。
“土雞瓦狗”之語,說給澹台靜倒是無妨。
若是說給左宗裳,怕是又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了。
三大宗門同氣連枝,素來是麵和心不和。
自己這般形容玉鼎閣,其他兩大宗門又會如何看待自己?
薑雨塵並不希望三大宗門聯手,那代表著棘手程度難上許多。
能與諸多化神尊者相抗,用屁股想也知道極不簡單。
隻有將恩怨範圍劃定在玉鼎閣,才最符合他的長遠利益。
屆時,隻要他成功壓服了玉鼎閣,其他事項就相對好辦多了。
“呼。”
想到這裏,薑雨塵長籲了一口氣,心中的脈絡也更為清晰。
“薑老弟,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左宗裳見狀心下一急,連忙起身繼續勸道。
薑雨塵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後,他徑自向著東園的方向行去。
城主府內並沒有開啟大型陣法,杜純等人的位置自然瞞不過他。
他也無心再與左宗裳爭執下去,徒勞無功之事。
雙方在事物的認知上,有著根本的差別。
“三觀相合者...”
薑雨塵喃喃自語,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澹台靜。
他一邊走,一邊回憶著這幾天的點點滴滴。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薑雨塵輕吟著詩句,踱著步子慢悠悠地前進。
對於“靜靜”,他著實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