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夢怎麼會不了解這個小家夥,像隻小狐狸似的,整了人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狡猾的不得了。要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不故意的呢。看到隱無眼下的青黑,若夢心中不由得憐惜起來,但礙於懷中這小家夥在場,也就放棄了想要上前撫摸他臉頰的想法。投去一抹撫慰的眼神,若夢隨後對鳳離思說道。
“你來的這幾天,叔叔和哥哥們幾乎都被你整了個遍。以往開開玩笑是沒什麼,但是今天就有點過分了哦。以後可不許這樣,我的家裏是不可以有壞小孩的哦!”
說到整人,鳳離思倒是很有個性,傭人不整,女人不整,倒是那些少爺們和老爺們幾乎都被他整過,其中也包括向來以腹黑著稱的南宮禦風。倒不是南宮禦風不夠他腹黑不夠他厲害,隻是當他看到鳳離思那‘純真’的不得了的小臉時,他就怎麼也腹黑不起來了,而結果就是,被鳳離思狠狠地整了。
被若夢說穿,鳳離思也不好意思再裝下去,抓抓頭嘿嘿笑道。
“今天是愚人節嘛,所以就稍稍的過了那麼一丁點,下次不會了!”
說著,他還正兒八經的行了一個禮。那樣子,看的若夢一陣好笑。見她終於笑了,鳳離思這才將手放了下來。
“再說,那些人我也沒有全部都整過啊……”
“我看你不是沒有整,而是不敢整吧!”
一旁的隱無不耐的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小鬼一見到他哥就跑的遠遠地,就好像見到鬼似的,更別提整蠱他了。也許是因為他哥的真麵目吧,在這裏誰都知道,整天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的他,那也是頂級的腹黑。他可不吃鳳離思的那一套,鳳離思遇上他,那就是見到了狐狸的祖宗,完全沒有可比性。
“哦?你害怕法伊嗎?還是……你有什麼把柄……”
一聽隱無這麼說,若夢倒是來了興致,這小家夥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也有對付不了的人。想也知道其中定是有什麼秘密!但是還沒等她說完,話音就被打斷了。
“沒有!”
剛一出口鳳離思就後悔了,這麼說不就更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麼!他現在恨不得拔腿就跑,奈何他坐在若夢的腿上,根本就不好行到,這簡直就是自掘墳墓。若夢眼中的笑意,讓他冷汗直流。心中暗想:就是打死也不能說,要是說出去,我就沒臉見人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富有磁性的聲音讓鳳離思頓時僵硬了身體。
“喲,小鬼也在啊。對了,你不是想要看看‘火鳳’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麼,之前我一直沒有是將幫你介紹,現在你正好就坐在‘火鳳’的懷裏,覺得怎麼樣?”
男人緩緩走來,臉上依舊帶著人畜無害萬年不變的笑臉,就連眼中也閃爍著笑意。這樣俊美的男人,此時在鳳離思的眼中卻是那般的陰險,讓鳳離思恨不得衝上去撕破他那張偽善的嘴臉。
隱法伊的聲音不大,反而很輕,很柔,但卻能讓周圍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話音方落,周圍的空間就仿佛被凍結了一般,就連浮雲都適時的遮擋住了明媚的陽光,天空頓時陰暗了下來。
而當浮雲散去,一陣瘋狂的笑聲衝天而起。
不管是先前三兩成群聚在不遠處觀看的侍者們,還是剛剛來到的如月舞加、南宮禦風等人,都是難以克製的笑了起來,就來一直抱著鳳離思的若夢,也是禁不住捂嘴輕笑。霎時,鳳離思漂亮的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個透。而這樣的他,更是讓隱無抱著肚子瘋狂的笑了起來。
隻見鳳離思的臉由紅變紫,由紫變黑,最終黑了個徹底。
而就再鳳離思想要上前和隱無拚命時,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很是平淡的看著他說道。
“根據南宮家家規第二部,第一十三章第六十七條規定,凡汙損莊園內環境者,須清理汙損麵積的十倍以上麵積以作懲戒。您打翻水桶三隻,推到餐車一架,製造汙跡24.6457平方米,以10倍計算,須清理246.457平方米地麵。0.457平方米為您免除,請立即執行。”
聽了這一長串內容,鳳離思很不光彩的愣住了,眨眨眼睛,他看著麵前這麼長的不錯的大姐姐。
“你……說什麼?”
“請您立刻清理246平方米的地麵。”
說話的正是在隱法伊不在時,負責照顧若夢的兩位二級女侍者中的一人,她平靜的看著麵前隻到她肋骨處的小人兒,對他那可愛的笑臉完全視若無睹。而鳳離思在聽到那恐怖的數字時,再一次不光彩的愣住了。
見到他這般,隱無怎麼會錯過這個嘲笑他的機會,於是他又是極為幸災樂禍的打上笑了起來。隻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這時出現在他麵前的,不正是那兩位二級女侍者的另一個麼!
隻聽她——
“隱無少爺,你也有份。”
於是乎,那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在兩位強悍的女侍者手下,很不光彩的被拖走了。
短暫的歡笑聲過後,若夢所在的庭院再一次的回歸了寧靜,侍者們都很識趣的將空間留給了那‘一大家人’。莊園內的所有人都知道,隻有‘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才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
不在乎那草地是否幹淨,除了若夢坐在搖椅上外,其他人都毫不猶豫的坐在了草地上。和家人在一起,享受著柔和溫暖的陽光。一時間,是那麼的寧靜而祥和。
過了許久,若夢開了口。
“他……怎麼樣?”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若夢問的是誰。
“醒了,但是……失去了這兩年所有的記憶。”
沉吟許久,若夢才再次開口。隻是,這一次的言語中卻夾雜了心痛與愧疚。她明白記憶被剝奪的痛苦,記憶是自己生存在世上的證明,也是人與人之間的羈絆,當記憶從腦海中消失,被抹殺掉的不僅僅是自己曾經的過往,還有別人存在的痕跡。
“有可能恢複嗎?”
“……沒有。他的情況和以前的你不同,子彈入腦,雖然沒有傷害到重要的組織,但是卻損壞了記憶體,造成大量記憶流失,這些記憶一旦流失,便沒有在恢複的可能。”
皇甫殤沉重的的說著,他也希望有奇跡的存在,但是當他出現在原神夜的麵前,可發現他對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無法挽回。
仰望蔚藍的天空,若夢憂傷的歎了一口氣。
“帶我去看看他吧。”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在南宮禦風的默許下,由皇甫殤和隱法伊陪同若夢一同來到了原神夜所在的醫院。
站在病房的門外,若夢靜靜地看著房內。裏麵有七個人,安聖羽、翼可風、商冬海、夏真夜和如月冬真五個人或坐或立的呆在房間的一角,原神夜半躺在床上,頭上還綁著白色的繃帶。微微張嘴,順從的喝下床邊少女喂來的湯汁。抬頭間,若夢看到了他看那少女時眼中流淌的柔情。
看向那一身白裙的少女,她也在那少女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東西。溫溫的,柔柔的,觸動心房。
這時,房門被從裏麵打開了。商冬海從裏麵走了出來,當看到眼前的人時,他不由得一喜。如果她出現在他的麵前,說不定……但他卻發現,她似乎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
“怎麼不進來?”
從剛才的眼神接觸,若夢便知道商冬海的想法。目光再次投向房間裏的那兩個人,在從窗外透進來的微光下,兩個人是那麼的和諧,有一種淡淡的柔柔的溫馨。淺笑開口,語氣中竟有著一絲釋然。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忘記有關於她的一切,從新開始,他應該有屬於他的幸福。
釋然轉身,若夢在皇甫殤以及隱法伊的陪同下緩緩離開,直至三人的身影徹底在走廊中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怎麼了?”
身後傳來安聖羽的詢問,安聖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若夢來過。”
“嗯?怎麼不叫她進來?”
“她說,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有些無奈的歎氣。如果原神夜還記得她,那有的便是痛苦,因為若夢無法回應他的愛。就如若夢所說,忘記有關她的一切,從心開始,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回去吧,以後不要在夜的麵前提起有關若夢的一切。”
看著商冬海,安聖羽了然而沉重的點了頭。
“怎麼了麼?”
看到兩個人回來,原神夜問到。不知怎麼,自從自己醒來後,他的這幾個死黨都變得異常的體貼熱情。也許是因為他頭上的槍傷吧,他們說自己被人綁架企圖勒索他父親,想殺人滅口的綁匪對他開了槍,導致他失去了兩年的記憶。
“沒什麼,隻是碰到了一個認識的人,聊了兩句。”
“哦。”
看著商冬海回到如月冬真的身邊,他淡淡的應了一句。雖然已經知道自己忘記了很多東西,但是第二天那幾個家夥就帶著自己的女友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還是被嚇了一跳。不說安聖羽和商冬海,就連翼可風那家夥都有了女朋友!而且還是個超級冷豔的大美人!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冷豔的大美人還是商冬海女朋友的姐姐。
隻有他一個人還是個單身漢,以他的驕傲怎麼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過還好,現在他有了左雪。一個平凡卻單純善良如同白雪的人。左雪的視線對上,兩人相視一笑,笑得自然,笑得溫馨。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在5月的一天,身在醫院的四個男人收到了一封邀請函。一個匿名人邀請他們四人還有左雪一同參加5月23日在法國巴黎舉行的時裝SHOW。原神夜一頭霧水,外加莫名其妙,而左雪則是不可思議,似乎在奇怪,為什麼會有人邀請她這個小人物參加那麼盛大的活動。他們兩個人不明白,但是,其他三人卻是心知肚明,但是卻隻能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