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憶明暗中點頭,道:“啊——此言似覺有理,還是皇後高見啊!”
公孫子俊道:“皇嫂厲害,真不是蓋的,我怎麼就想不到呢,大哥你說是不是啊?”
龍映霜道:“少貧嘴,回去告訴玲瓏妹妹,要好好管管你了。”
黃憶明深以為然道:“嗯,先吃吧,不錯,皇後想得周到,竟還有酒,來,二弟,我們幹了。”
公孫子俊慌恐的拿起杯子,然後一飲而盡道:“好酒啊,以後家裏沒酒喝了,便到大哥這來,哈哈。”
龍映霜在黃憶明和公孫子俊二人舉杯對飲時,知趣的退了出去。
她知道男人喝酒時是不願意有個不喝酒的女人在場的,因為那樣會壞了他們的雅興,然後變得冷場。
但若是兩男一女都在盡興的喝,那又會怎樣呢?
黃憶明道:“可以啊,皇宮你盡可自由出入,呃,突然想起,還有一事未告訴二弟。”
酒過三巡,公孫子俊不勝酒力,隻喝一小口,問道:“什麼事請說。”
黃憶明道:“據‘竊風’組織的密探來報,說是白雲寺在遭遇大難之時,尚有一名高僧活了下來,他便是智航高僧。”
公孫子俊道:“哦!智航高僧還活著,他在哪裏?”
黃憶明莊嚴道:“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了,但是其行蹤卻可以大致猜到,想來是孤身一人探查魔門的消息去了。”
公孫子俊不禁肅然起敬,讚道:“這——高僧大德,實令人感佩不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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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西北梁州月城的官道上,一個苦行僧不緊不慢的孤獨前行。
他似乎忘記了疲累,又似乎忘記了孤獨,或者他本身本就是孤獨的,又或者他本身不覺得孤獨。
苦行僧年過半年,無須無發,若不是從他的皺紋上看,決看不出其本身的真正年齡。
若幹年前,這條官道也曾經是繁榮興旺的茶馬古道,但是如今,卻淪為一條雜草叢生無人行走的荒徑。
此苦行僧正是白雲寺碩果僅存的智字輩大師——智航高僧。
智航高僧看到滿目蒼涼,不禁又想起白雲寺中的慘狀,似乎又看到同門師兄弟死於毒蝙蝠之下的情景,以及最後焚屍同門,火化了兩百餘具屍骨。
想起門派在自己手中毀去,且親見眾多同門死於自己身邊,即使回憶,也仍是令他心悸不已,差點又佛心失守了。
此去西北葛爾丹老巢,單槍匹馬欲要一探魔穴,又不知會有什麼凶險呢?若是本派人才凋零,若幹年後,是否也如這個荒涼古道一般雜草叢生,人煙罕至啊!
智航高僧正想著心事,突聽身後不遠,有一快馬奔了過來。
他突然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僧人的身份,急忙將肩上的圍布蓋到了頭上,將光頭藏於其中,看不出是一個和尚了。
馬上人是個青年漢子,身著胡人皮裘,頭發也不似中原人那般規矩的盤在頭上,而是齊肩披散著。
智航高僧讓出一條路去,本著與世無爭的態度。
哪知那胡人卻似乎有意同他過不去,徑直朝他衝了過來,並且甩著馬鞭抖向智航。
智航口念‘阿彌陀佛’仍然閃避,不與對方起衝突。
那胡人漢子卻是大怒道:“兀那老頭,別躲,吃我一鞭。”
智航頭也不回,探手向手,一把抓住了馬韁,隻一抖,便將其人掀落馬下。
奔馬疾馳一段這才人立而起,站定之後,嘿咻一聲,慢慢的走了回來,似乎甚是擔心它主人的安全。
那胡人漢子摔倒之後一個鯉魚打挺便即起來,看出智航深藏不露,頓時怯意先生,慢慢後退,口中說著狠話道:“你——等著,我叫人來收拾你,有本事你就別走啊!”走到那馬身邊,便欲上馬離開。
但他要走時,智航高僧反過來卻不放他走了。
那胡人漢子剛上左邊的馬蹬,卻突然一個躡跙吃痛之下,哎喲一聲,再次摔到地上。
智航高僧上前一步,點住他下身要穴,令其不能走動,問道:“貧僧並不想害你,施主卻為何苦苦相逼呢?”
那胡人漢子聽出他是漢人,而且還是個和尚,驚道:“你——你是老和尚,不——不會是白雲寺的吧?”
智航高僧心知有異,裏麵必有隱情,再問道:“施主姓什名誰?此去何處,可否說個所以然來?”
那胡人漢子道:“我……我叫格桑瓦,是葛爾丹族人,這是回去傳令的呢。”
智航高僧暗想:傳令,葛爾丹族人,難道會是魔門中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