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朗記得,上一次他想要接觸本源的時候收到的排斥很大,並且嚐試碰觸本源外麵的外殼時還要經受十分劇烈的大腦刺痛。
可是這一次下意識的接近,竟然出現了一絲溫暖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可能是在那黑色精神力的對比下才顯得比較明顯,但仍舊是讓張朗心頭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扭頭才發現那妖獸腦袋正在不斷嘶吼著,不過卻不敢朝著本源接近半步,似乎極其畏懼本源上釋放的那種淡淡光輝一般。
張朗沒有再去理會他,而是將注意集中到了本源上。
或許是因為突然知曉了自己身世的緣故,再加上他和符龍都懷疑這本源是被他的母親在他幼年的時候有意開辟過,所有此刻張朗心中的感受實在有些難言。
準確的說,這種溫暖的氣息有些陌生,但是卻還是帶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讓張朗無法拒絕自己朝著其接近。仿佛此刻他麵對的不再是精神力的本源光球,而是麵對自己闊別已久的母親一般。
沒來由,張朗心中湧出一股委屈,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在曆盡艱險之後,終於又見到了自己慈祥的母親一般,那種委屈盡數湧上來心頭。
好在他仍舊有一絲清明,否則的話怕是早就撲向了那本源光球,就像是撲進自己麵容模糊的母親懷抱中一般。
十八年的辛酸路,其中的苦楚不足以為外人道也。而此刻在本源光球的溫暖氣息包裹之下,張朗卻還是忍不住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堅強,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哽咽難言。
而似乎感應到了張朗的情緒變化,那本源光球的光芒竟然再次明亮起來,甚至有幾片小小的枷鎖般的外殼,此刻也在緩緩剝離,瞬間消散於無形。
本源光球釋放的溫暖氣息進一步的濃鬱起來,張朗也感覺自己在這片溫暖中越陷越深,甚至還跟光球產生了一種心心相映的錯覺。
腦海中一個模糊的聲音在不斷的提醒張朗那隻是錯覺而已,隻不過是因為精神力本源和自己精神力的共鳴,不讓張朗沉迷。
張朗也似乎意識到這是符龍再提醒自己,可是卻總也無法克服自己的前行的舉動,一步步,堅定而迫切的朝著光球行去。
“混蛋小子,趕快醒醒啊!”張朗此刻的意識已經不清晰,而符龍擦覺到他的變化之後,忍不住將精神力釋放出去想要將他喚醒。可是一進入張朗的精神力空間,他才發現這不太可能。
因為張朗的精神力海,已經完完全全有大靈師的層次,饒是符龍現在也不敢隨便動作,生怕神識不明的張朗受到傷害成為了白癡。
而任憑他一遍遍的呼喊,張朗依舊是沒有半點的反應,最後符龍也無力了,隻有在心裏默默起吊祈禱張朗不要沉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精神力本源就像是精神力的母體一般,而如今張朗的精神力強度已經足夠強壯,是以才會在接近本源的時候不被壓迫,反而產生溫暖的感覺。
再加上剛剛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或許張朗本心裏也早已將將精神力本源當成了母親的替代,,壓抑了十八年的四年之情自然再也抵擋不住,盡數湧了過去。
開辟精神力本源是件很危險的事情,而像張朗的這種情況,屬於開辟之後又故意在外層添加的了枷鎖,後來經過魔影蟲的侵襲,這才使得精神力本源的被更大限度的隔絕起來。
這樣一來,張朗想要重新將精神力本源開辟出來,隻要除去外圍的那些枷鎖般的外殼就行。可是這無疑於從自己身上剜肉,自然是痛苦異常。
因為這些,符龍當初才建議張朗不要急於求成,要麼通過緩慢的精神力培養讓本源突破,要麼就找到克製魔影蟲精神力的根本方法,從來以毒攻毒徹底除去限製。
而現在雖然感應到張朗的精神力本源應該又有所突破,可是符龍卻並不清楚究竟是突破了多少!
他擔心的是張朗因為沉迷而直接強行去除那些枷鎖外殼,這樣一來,結果一個,怕是自己會把他自己給折磨成瘋子。
在符龍的呼喚和祈禱中,張朗卻是一步步的陷入了這股溫暖的感覺之中。原本隻是溫暖的光球,此刻在張朗的感覺裏越來越有一股母親的味道,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一次次接近。
“爹,娘,你們為什麼丟下我不管?!”早已經淚流滿麵的張朗再一次朝著本源接近,似乎語氣沙啞的質問道:“難道是郎兒不怪麼?究竟是為什麼?”
沒有任何回答傳來,可是精神力的感應中,他卻仿佛從那精神力本源中看到了父母清晰的麵容一般,兩人欲言又止,眼中滿是疼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