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差不多反應過來。
這些話其實就是日足想要說的。
雛田一個三歲的小女孩能夠懂什麼?
雖然家族相關的資料對於雛田並不禁止,但她能不能看全都是一個問題,還用來當中話術的籌碼?
絕不可能!
日足心下輕輕一歎。
他其實本來不想談這個事情的。
隻要說因為特殊情況就可以的。
在心裏,日足也不敢打包票可以解決,而這個問題隻要不提出來,或許就可以假裝問題不存在。
就如同幾十年前的白牙事件。
因為白牙本身而引起的,究竟是同伴更重要,還是任務更重要的問題,其實一直都沒解決。
不過白牙掛掉了。
這個問題自然也就不用再思考了。
他要是活著,這個問題就依舊是個問題。
不解決的話,永遠都是個問題。
此時日足當然不可能再裝聾作啞,他沉聲道:“這確實是我的意思,隻是要改善這種情況,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解除了籠中鳥,以後日向一族內部該依靠什麼來分宗家與分家?”日向千甲說著,又提出另一個尖銳的問題,“而且若是其他村子再覬覦我們的白眼,我們又該如何?”
“已經有了辦法了,現在正是實驗的第一步。”
日足如此回答著。
在心裏,他輕輕祈禱著:乖女兒,你可千萬別隻提出問題而不解決問題,為父的顏麵就靠你來維持了。
解決籠中鳥的辦法?
他在這兩天之前,甚至都沒發現籠中鳥的隱患,更別說解決了。
不過在表麵上,日足還是要維持著自信。
多虧了演員的自我修養。
雖然現在他的表現在雛田麵前還是漏洞百出,但是忽悠一下同樣不怎麼會表演的四長老,問題還是不大的。
這也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忍者對於演技沒什麼要求。
普通人的潛伏,可能需要化妝、易容掩飾等等。
而忍者則是可以動用忍術。
在這個血統論的世界,實力的重要性比其他技能重要得多,情報也僅在實力相近時有用。
日向千甲在這方麵自然不怎麼行。
他心神一震,最後歎道:“看來以前都是我小看你了,族長。日向一族在你手中,或許可以完成蛻變,我今日也不再詢問你了。”
“隻是還有個問題,那就是我日向一族的白眼,絕不容失。”
此時日足的狀態也差不多恢複過來了。
許是因為進入了演員狀態,此時的他沒有什麼緊張之類的情緒,處於一種自己都相信自己有把握的奇特狀態之中。
他微笑道:“交給我就是。”
接著,他來到寧次麵前,輕輕蹲下來道:“寧次,今天由大伯幫你畫上一些東西,要記著保護它,不讓別人發現自己與他人的不同。”
日向千甲痛苦微微一縮。
他大概知道日足的意思了。
表麵上與其他人一般刻印籠中鳥。
實際上並沒有銘刻,留下來的隻是徒有其表的圖案而已!
在日足麵前,寧次張了張口,終於第一次說出話來:“為什麼是我呢?”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命運。
可是此刻沒有囚入牢籠之中,疑惑卻是多過喜悅的。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如果你不想的話,大可以換成別人。”雛田過來開口,語氣裏缺少了一些溫和。
本身也沒有必要多麼溫和。
雖然現在不需要可以再去壓迫寧次了,但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更大可能性還要靠寧次自己。
如果他不能夠證明自己的實力。
證明不了自身的價值。
那麼這其中並沒有多少區別。
與過往差不多的語氣,總算是讓寧次找到了一種熟悉感,隻是這次他心裏不再有那麼多憤怒了。
日足淡淡道:“從某方麵來說,出了去掉籠中鳥以外,寧次的待遇與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同。四長老不是想知道沒有籠中鳥後,日向一族會怎麼樣麼?大可以看看寧次的表現。”
日向千甲沉默許久。
他輕輕頷首道:“有些理解了。可惜,我已經老了,沒辦法幫助什麼。就讓我用這雙眼睛,來看看你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吧!”
看著四長老感慨的神色,日足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總覺得對方其實並沒有理解。
不過這並不重要。
事情解決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