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逾征垂著頭,貌似耐心地等著她的答案。手指卻很惡劣,貼在她的皮膚上曖昧地摩挲,一圈一圈地打轉。
餘諾側了側頭,把自己的手往外抽出來。
他的動作一頓。
她撐著上半身,挪了一下,稍微坐起來一點。餘諾耳垂發紅,忍著羞澀,尷尬地等了幾十秒,他卻不動了。
餘諾以為陳逾征在等她主動。
可她一點經驗都沒有
陳逾征輕輕地歎了口氣,“不可以嗎?”
不知為何,她甚至聽出了一點委屈的意味。餘諾呆呆看著陳逾征,點了點頭,“可以的”
“嗯?可以什麼?”
猶豫中,餘諾伸手,把旁邊的落地燈關掉,房間陷入一片漆黑。隻剩模糊的月光,和樓外絲縷的霓虹燈。
從很遠的地方,人群興奮的倒計時開始傳來。
十、九、八、七三、二、——
一切都變得不真切。
她咬了一下唇,聲音低不可聞:“就是流星雨沒幫你完成的願望”
餘諾心跳頻率變了,頓了頓,把話完,“我幫你。”
陳逾征盯著她笑,眼底的光,幾乎要將人溺斃,“行。”
餘諾骨架,又很瘦。
他抱著她,鼻尖充盈著她頭發的清淡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暖氣開得太足,餘諾覺得熱,甚至呼吸困難。
他跟她接著吻,陳逾征喉結微動,呢喃著,“怎麼辦,好喜歡姐姐。”
一句接著一句從嘴裏蹦,傳進她的耳朵裏。
她伸出手,去捂他的嘴,“好了,不許了。”
陳逾征:“怎麼了,我就要,好喜歡姐姐”
餘諾咬緊牙關,忍無可忍,簡直想把耳朵捂起來。
他吻了吻她的頭發,裝作無意地問:“姐姐呢?”
她大腦已經無法思考,“我什麼?”
“你喜歡嗎?”
餘諾反應遲了一拍,“喜歡。”
陳逾征逼問她,“喜歡什麼?”
“喜歡你。”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聽出他在不正經地笑:“我是誰?”
她無力地:“陳逾征”
“再叫一遍。”
餘諾虛弱地像貓咪幼崽,從喉間發出聲音:“陳逾征。”
她被逼著連喊了好幾遍。
他的汗從下巴低落。
不出來的奇怪感覺,讓她心悸,不知道該沉淪還是掙紮。
他時不時就喊她一聲,餘諾勉強地一句一句地應了。她雙眼都起了霧,莫名來了一點嬌矜的脾氣,窘迫地想,陳逾征怎麼話這麼多
後來,不論他怎麼問,問什麼,餘諾都憋著不肯出聲,把臉扭過去。
直到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了一句:“姐姐,新年快樂。”
而餘諾疲憊地閉著眼,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昏昏欲睡,累得一點都不想動彈,也不想話,迷糊中,陳逾征把她抱去浴室洗了個澡,又輕柔地抱回床上。
一覺睡到第二下午才醒。
餘諾眼睫微顫了一下,睜開眼。
臥室的窗簾拉的很緊,隻有一絲絲光透進來,投在木質地板上。
她蜷縮著,雙手交疊放在枕邊。意識回籠後,昨夜的各種畫麵也隨之而來。
餘諾翻了個身,手腳發軟,從腹到大腿牽著密密麻麻的酸痛感傳來。
陳逾征:“醒了?”
兩人四目相對,餘諾表情一僵。
他居然沒穿衣服。
昨晚夜裏,彼此看的不清倒還好,但現在白餘諾有點尷尬,“嗯”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鬆垮的衣服。
陌生的藍色恤。
“你睡衣那什麼”罕見的,陳逾征表情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聲,“不能穿了,我就給你換了一件。”
餘諾瞬間領悟其意。
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麵也浮現。
“知道了,我,我去刷個牙。”
她費力地撐起身子,掀開被子下床,雙腿都打了個顫。
餘諾推開浴室的門。
用水洗了一把臉,刷完牙,她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恤的領口很大,餘諾稍微扯下來一點,頸邊,肩膀處,甚至胸前全是紅色的淤痕。
出神幾秒,餘諾臉又熱了。
後麵突然傳來一陣低笑。
餘諾陡然回神,抬眼。
鏡子裏倒映出身後的人。
陳逾征隨意套了件褲子,抱臂靠在浴室門口,神情慵懶:“姐姐。”
餘諾趕緊把衣服拉好。
“別拉了,該看的我都看了。”
餘諾感到一陣難為情,忍不住反駁了一句:“昨,都沒燈,你怎麼看”
“幫你洗澡的時候啊”陳逾征沒臉沒皮,“浴室的燈,可亮了。”
餘諾漲紅著臉,不敢跟他對視一眼,急急忙忙就出了浴室。
陳逾征跟在後頭。
餘諾開始給自己找著事情幹。她轉了一圈,走進廚房,找了兩袋麥片。又從冰箱裏拿出鮮牛奶,倒進玻璃杯中,放進微波爐裏加熱。
她衝著麥片。
陳逾征從背後摟住她。
餘諾拿著熱水壺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