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如同服務生一般的傅呈炎此刻察覺到包間內氣氛的詭異。
眼前這兩人雖然沒有開口,但那對視的雙眼中卻是仿佛摩擦出了一道道激烈的火光。
這是一場氣勢上的博弈!
傅呈炎隻覺周身氣溫都好似壓低了幾度,氣氛越發的壓抑,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那股壓抑感才逐漸放緩,傅呈炎如同死裏逃生般,背後被冷汗浸濕,手心早已是粘稠一團。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膽識,後生可畏。”
青龍護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向陳驚鴻的目光中不由多了幾分欣賞。
“過獎。”
陳驚鴻依舊神情平淡,實際上他僅僅隻是釋放了不到半成的氣場,就足以和這青龍護法相匹敵了。
之所以不壓過他一頭,主要還是因為不清楚眼前這人究竟是所為何事。
在敵人目的不明的情況下,貿然使出全部底牌,無異於給自己平添幾分危險。
可若是被對方壓過一頭,那又容易失了先機,所以現在這種平分秋色的情況,是最為有利的。
“不驕不躁,不錯,”青龍護法點點頭,隨後又抬眼看向一旁的傅呈炎,冷聲道,“還不趕緊過來倒酒?”
傅呈炎心中暴怒,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他留在這裏隻是擔心陳驚鴻與同舟會之間達成什麼對他不利的交易,沒想到居然被當成小弟一般隨意使喚,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兩個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無奈之下,傅呈炎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從一旁的餐桌上拿過三套酒具,又打開一瓶上好的洋酒,賠笑著給麵前兩人倒滿。
傅呈炎舉起酒杯,朝著陳驚鴻敬了敬:“之前是我多有得罪,還請陳家主不要見怪,日後若是飛黃騰達,還請對傅家高抬貴手,我幹了,你隨意!”
說罷,傅呈炎仰頭一飲而盡。
陳驚鴻淡然地看著他,沒有阻止,也沒有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
雖說傅呈炎此時看起來態度誠懇,但卻隻是無路可退是明哲保身之舉罷了。
先前他的所作所為,根本配不上陳驚鴻與他對飲。
傅呈炎雖然看在眼裏,但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再次滿上一杯,轉頭看向一旁的青龍護法。
“假桃木令的事,是那曾金福的主意,但是我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幹係,這杯我也幹了,您隨意!”
可這次就在傅呈炎剛剛舉起酒杯的那一刻,卻是被青龍護法直接按了下去。
傅呈炎一愣,心中暗暗想到,難不成青龍護法是看自己態度誠懇,所以原諒自己了?
但青龍護法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漠然道:“你不配和我喝酒,老老實實在一旁當你的倒酒童子就行,別給自己加這麼多戲。”
傅呈炎身形一僵,端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抬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這句話對他而言可謂是最大的侮辱,他牙關幾乎都要咬碎,額頭上青筋暴起,渾身止不住顫抖。
“怎麼,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