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收拾了,還是看看電視。
劉嘯鼓弄了一會兒那台電視機,這台電視機是“熊貓牌”,很有華國的特色。
“啪嗒!”
按下一個按鈕,電視機“嗡”的一聲亮了,然後就是“沙沙沙”的聲音,屏幕上一片雪花,沒有節目。
“這是調台的吧!”
電視麵板上有一個旋鈕,劉嘯用力的旋轉。
“啪嗒!”
這個台沒節目。
“啪嗒!”
這個台也沒節目。
一共就八個頻道,沒一個有人影。
唉,物質和精神文明全部匱乏呀!
劉嘯隻能再吧電視關上。
出去溜達溜達吧!
門口有個沙堆,兩個三四歲的男孩子正在玩耍。
現在是六月份,正是北方炎熱的季節,劉嘯就穿著一個白色的短褲,沙堆上玩耍的那兩個小孩更“厲害”,什麼都沒穿,光著屁股,身上的汗混著泥土,完全沒有人樣了。
“這誰家孩子呀?怎麼沒有大人管?”
其中一個小孩看到劉嘯癲癲的跑了過來,拉著劉嘯的手:“大哥,大哥!”
“大哥?一個三四歲小孩跟我叫大哥?”
對了,劉嘯總是忘記現在他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劉嘯蹲下來問道。
“大哥,我叫劉小鵬!”
小孩子口齒還很伶俐。
“我去,劉小鵬?真是我弟弟呀!”
劉小鵬是劉嘯二叔家的孩子,比劉嘯小五歲,這個弟弟從小學習不好,沒上過大學,但和自己非常親,後來進了躍龍集團工作,幫助自己做一些事情。
“小鵬,你看看你,弄了一身土,趕緊回去洗洗,走,我帶你回家!”
劉嘯拉著劉小鵬就往二叔家走。
“我不回去!”
劉小鵬一甩手掙脫出來,然後快跑兩步,一個魚躍撲在沙堆上,腦袋都插進了沙子裏,然後還嗬嗬的傻笑,另外一個小孩有樣學樣,同樣把腦袋插進沙堆,鼻子、耳朵都是沙子。
在前世,劉嘯對這個年代的記憶已經隨著父母離去而淡忘,即便現在恢複一些,可也隻是對父母的印象,對於其他事情的細節依舊是模糊不清。
他知道這是一個貧窮的年代,可貧窮到什麼程度忘記了,本以為自己家已經很差,但到了二叔家,還不如自己家呢。
二叔上班了,隻有二嬸在家,看到自己兒子跟土猴一般,隻是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弄成這樣呀!快點,劉嘯,帶著你弟弟到水池那邊去洗洗!”
“洗洗?去哪裏洗?”
二叔家沒有洗澡的地方呀!
結果劉小鵬蹦蹦噠噠的來到門口,門口有一小片空地,不是很大,空地上搭著木頭架子,上麵鋪滿了葡萄枝葉。
葡萄架子底下有個水龍頭,高度比劉小鵬還高一點,他就站在底下打開水龍頭衝起了澡,涼水激的劉小鵬渾身抖動,可臉上卻哈哈大笑。
“我去,這就是洗澡了?”
劉嘯真是無語了,這個時代還真是不把孩子當孩子,跟小貓小狗差不多。
不僅僅洗澡露天進行,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去什麼地方上廁所呢?
劉嘯家裏是沒廁所,似乎院子裏的一個鐵桶應該是小便的地方,那大便呢?
劉嘯在胡同裏找來找去,終於在距離自家大概七十米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公共廁所,雖然隻有七十米,可需要繞過四棟住宅,兩片院子,拐了五個彎。
走進廁所,劉嘯差點沒被熏倒,現在是夏天,味道太衝了。
太衝了也得上廁所,劉嘯蹲在一個坑上開始“發力”,一瀉千裏舒服不已,突然覺得下麵有動靜,低頭一看,一根黑乎乎的勺子從坑裏竄了上來。
“我去!”
劉嘯嚇得顧不得擦屁股就跳了起來。
勺子在坑中“搜刮”了幾下滿載而歸,劉嘯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掏糞工。
果然,在廁所後麵有一輛毛驢車,後麵有一個車鬥,裏麵裝著糞便,濃烈的氣味讓人作嘔。
一個五十左右歲的中年人手持糞勺子正在辛勤工作,全然不顧惡劣的環境,本想大罵幾句的劉嘯立刻把話咽了回去。
中年人將廁所收拾幹淨,跳上驢車,手中鞭子一揮。
“架!”
毛驢緩緩走起就駛了馬路,跟來往的自行車和卡車一起向遠方顛去。
劉嘯看著遠去的糞車,車鬥裏升騰出實質化的味道,在陽光的“熏烤”下逐漸散發、漸漸彌漫………。
這一幕劉嘯徹底傻眼。
“我特麼,這是什麼年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