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泯滅
蘇絨自噩夢中醒來。
她手忙腳亂的從淩亂的被褥之間爬出來,怔怔的看著,臉上一片煞白。
他們,做了那種天地不容的事情。
“該下地獄,該下地獄!”
心裏的魔鬼嘶吼著,仿佛馬上就能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蘇絨傳來衣服,踉踉蹌蹌的走出房間,嘴唇慘白沒有一點兒的血色。
不一會兒,她又緩慢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呆呆的看著床幾分鍾,然後咬著牙又走進了床,眯起眼睛在床上翻來翻去,終於,在枕頭下找到了——沾血的剪刀。
她看都沒有看剪刀,直接就把粘著血的剪刀放進了口袋,緩緩深吸一口氣後,從口袋裏拿出阿朗齊的死亡證明,終於鎮定的走出了房間。
“這個人啊我有印象,我記得他的屍體被人接走了,說是要去埋葬,已經建好墓碑了,我看他手裏有個和你一樣的證明單,就讓他走了。”保安大叔憨憨的笑著,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蘇絨一臉不敢置信,不可能,這個局還會誰嗎?不是都死了嗎!昨天晚上,蘇牧——死在了她的懷裏。她確定自己的沒有做夢,因為自己的左肩上現在依舊隱隱作痛,在剪刀刺下去的那一刹那,他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肩頭,咳著血笑著:“這樣,下輩子我就能找到你了……”看了看蘇絨驚慌的神色,笑容慢慢的凝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一切,難道是夢嗎?
蘇絨的手伸進口袋了,知道之間觸碰到冷血的冰涼,心才重新規律的跳動,她努力的笑著,再一次詢問:“先生,那個人有說什麼嗎?”
保安大叔笑了笑,說:“小姑娘你猜的真準,那個先生留下一句話,說是讓你來了之後到墓地找他,他有話和你說。”看著蘇絨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不禁擔憂的問:“小姑娘,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哎!”蘇絨什麼都聽不進去,邁著沉重的腿慢慢的走向阿朗齊的新住所……
一切真的隻是夢嗎?
他還活著?蘇牧難道還活著?
蘇絨驚駭的咬住自己的指尖,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這個人,究竟是誰?
難道這個局還有漏網之魚嗎……
蘇絨拿出剪刀,審視了一下上麵的血跡,舌尖輕舔,一股濃烈的鐵鏽味和血的腥臭味在嘴裏化開,那樣的直衝喉嚨,震撼是那樣的強烈,那樣的現實!
那個人,不管是人是鬼,自己,都絕對不能輸!
一個男人蹲在阿朗齊的墓碑前,時不時的看看自己的手表。他穿著筆挺的休閑服,看上去瀟灑自信。
蘇絨皺起眉打量起來,如果自己的腦袋沒有什麼毛病,他應該和自己沒有什麼交集吧!
男人感受到蘇絨的視線,微笑著站起身,眼裏有著一閃而過的驚豔,他揚起嘴角:“你終於來了。”
蘇絨定定的看著男人,忽地一笑:“我不認識你。”
男人自信且從容的笑了一下:“是的,你不認識我,我也不了解你……你叫蘇絨,我叫阿良。”
蘇絨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這種感覺,眼前這個自稱是阿良的人明顯知道她的一切,而她對於這個陌生的威脅卻是一無所知。
阿良看著她,讚賞道:“你果然真的很美,我原先就在想那個叫蘇絨的女人肯定有著絕色的容顏,不然絕不會一臉三次迷倒我的三個上司。”
蘇絨沒有說話,表情淡淡的,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示。她在等待,等著一個反攻的機會。
阿良滿意的笑了笑:“我和你沒仇,但是很可惜你這樣一個人間少有的絕色美人擋到我的路了。”說著,嘴角下撇,帶著點陰狠說道:“而我,絕對不能容忍,即使是一個女人也不行,所以這不能怪我!”
蘇絨冷著臉沒有說話。
阿良打量著她,緩和了一下臉色:“我幫你把阿朗齊安葬好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絨和他像個五十多步遠,對峙著。負手而立,不屈的高昂著頭,周身散發著淩厲的氣勢。
阿良忽的微笑起來:“當然,你還有一種選擇,做我的——女人。”
蘇絨眼裏閃過一抹異彩,她向前走了十幾布,動作優雅美妙,她眼裏含著一種讓人忍不住探究的光芒:“我不是你的擋路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