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天前,當自己敲開這個房門的時候,成方和鄔蓮花還都過著平靜的生活,雖說鄔蓮花的本元暫時無法返回本體,但起碼還有機會救回。
時隔數日,再次敲開這個房門,自己將會告訴這家人的消息,卻讓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庭徹底跌入穀底。
就這樣站了許久,周檀光終於伸手叩響了房門。在敲門前,他把手伸進包裏,按下了那個信號屏蔽器的開關。
“咦?你不是前幾天接走媽媽的那個爺爺麼?是爸爸媽媽回來了麼?”
打開房門的成婭,見到周檀光,趕忙閃身擠出房門,向周檀光身後拚命張望。
“你爸爸媽媽這段時間還回不來,你的姥爺和姥姥在家麼?”
“是周所來了,快請進。”隨著話音,鄔嚴勝已經來到門口,把周檀光迎進房間。
“鄔教授,我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說,要不咱們到樓上談,您看怎麼樣?”
看著周檀光嚴肅的表情,鄔嚴勝心中已經有些不安的預感了,忙起身把周檀光引到二樓成方和鄔蓮花的臥室。
再次進到這個房間,周檀光看著麵前這個慈祥卻顯得十分憔悴的老人,原本組織好的語言一時竟無法說出口。
“是不是蓮花和成方出事了?”
周檀光沒想到鄔嚴勝已經先一步問出了口,嘴唇顫抖了幾下,竟無言以對,最終在老人近乎祈求的注視之下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到老人突然呆滯而後散亂的目光,周檀光趕忙搶上幾步扶住鄔嚴勝坐到床上。
幾乎是半跪在床前的周檀光,雙手緊緊握住鄔嚴勝已經明顯顫動的手,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
“鄔教授,整件事情雖然隻是在這些天發生,但是裏麵變故卻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控製能力,實在是一言難盡,我在這裏向您請罪了。”
“周所,你們研究的項目我之前從來沒有問過蓮花,因為我知道那都是機密,現在我的女兒女婿已經回不來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待,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麼?”
周檀光遲疑了一下,腦中飛速的權衡著該怎樣對老人解釋這裏麵的細節。
原本特聘鄔蓮花,確實是衝著鄔嚴勝的名頭來的,畢竟作為腦波儀的發明者,這些年他在業內的威望,已經堪比當年的楚海德教授。
但隨著研究所對本元空間的探究,逐漸發現這和鄔嚴勝之前的腦波儀思路截然不同。
因此從鄔蓮花進入研究所之後,也確實沒有找鄔嚴勝實質溝通過研究所的實驗內容,對於本元空間的事情,麵前的鄔教授應該是絲毫不知情的。
原本在門外已經下定決心,將研究所的事情向鄔嚴勝和盤托出,這樣才可以讓老人幫自己聯係蔣大強和王精進。但此時看著老人的麵孔,周檀光又產生了新的顧慮。
如果我現在把關於本元空間的事情告訴鄔教授,隻怕還真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明白,而且以他現在的年紀,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理解。
鄔教授不受我們保密條款的製約,以他在科研領域的影響力,隻要他透露一點消息,本元空間隻怕就會是世人皆知的秘密了。
記得之前在神木島的時候,吳摩尼曾經說過,不把本元空間的秘密公諸於世,並不是敝帚自珍的保守,而是在沒有正確的方法引導之下,任何對於本元空間的盲目探究都會帶來引火自焚的危險。
見到周檀光如此遲疑,鄔嚴勝心中已經明了,老人掙脫了周檀光的手,用雙手支撐身體站了起來,仰頭說到:“既然知道是保密項目,我們就應該有這個思想準備,隻是沒想到兩個孩子都離開了,不應該是這樣啊。”
周檀光趕緊跟著站起身說到:“鄔教授,以後您二老和孩子的生活,我們研究所。。。”剛說到這裏,他馬上想到了現在自己的尷尬處境,自身尚且難保,還怎麼信誓旦旦的說要照顧這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