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淫婦
李鳳宇這般作為有何心思?
歐陽雷軒緊蹙劍眉,翻動手腕,稍稍偏離心口,收勢不住的劍尖直刺進李鳳宇的肩頭,頓時紅豔滲出,染上雪白的長裳,看來甚是觸目驚心!
“啊,土包子,好疼!”李鳳宇傾城絕俊的臉顏上霎時抹上一層濃厚的疼痛難當,隻見他單手捂住肩頭,踉蹌地倒退了一大步,清雅嗓音一掃淡然,暗沉著低喊了聲,盈滿難以言喻的悲涼。
這人在搞什麼鬼?明明他們都看得分明,主子收住攻勢,隻挑了他肩上的一點兒肉,最多見點兒血而已……難不成想陷害主子不成!?
正當眾人繃緊身形,蓄勢待發時,一旁一直悶不吭聲整理戲裝的雲叔抬眼環視了下眼前的情形,不覺蹙起眉頭,眉心的一點黑痣硬生生被夾進褶皺中,“幫主,這些戲服做工精細,都是上品,弄壞了著實可惜。若是可以,接下去請和平解決此事!”
原來這人……
劍眉擰成深深的褶皺,歐陽雷軒總算明白李鳳宇要耍苦肉計的把戲,不屑地冷哼了聲,聽進了雲叔的話,隨後熟練地將軟劍收於腰腹間,說了句,“你們先下去吧!”眾人聞言,紛紛得令退了出去。
喧鬧許久的後台再度回歸平靜,除了整理戲服的雲叔,就隻剩李鳳宇,喬西,歐陽雷軒三人。
他……受傷了?
一直靜止不動的欣瘦男子終於緩緩轉過身,一瞬不動地睨著不遠處五年如一日的絕俊容顏,清秀臉顏上淡然平靜,“看來你都沒變!”
清潤嗓音不再似當年的平板生硬,因長年下來的練習唱腔,多了絲柔軟清雅,也添了許淡漠平穩。
“喂,土包子,還杵著作何?還不快過來扶著少爺我!”眸中浮現得逞笑意,李鳳宇懶懶抬高修長手掌,毫不客氣地要求喬西過來服侍。
淡眸掃了眼那隻修長白皙如昔的手掌,喬西轉而麵向歐陽雷軒,輕聲問道,“雷軒,將創傷膏拿給我吧!”
再怎麼說,他是在‘玄天’受的傷,以防麻煩,有必要給他包好傷口!
見伸出去的手,久久沒人扶住,李家大少爺的臉霎時瞬息萬變,最終忍不住低吼了聲,“喬西!”
喬西置若罔聞,隻是拿著歐陽雷軒給的藥膏左右仔細瞅了下,淡聲問道,“這藥管用麼?”
歐陽雷軒掃了眼不遠處氣得臉色發青的李家大少爺,再度看了眼神色自若的喬西,猶豫了下,低聲道,“你……真能坦然麵對?”
“不能!但……”聲線明顯抖了幾下,喬西隱藏在平靜下的情緒稍稍龜裂,開始劇烈起伏不定。
深吸了口氣,喬西竭力再度將所有心思都歸隱在平靜淡然下,朝眸中夾雜著明顯憂心的溫柔男子清淺一笑,下定決心般淩然說道,“但遲早要麵對那些過往,雷軒,這次,我不想再逃避,想一一麵對,然後一一釋然,然後……再敞開心扉珍惜眼前人!”
“喬西!”心潮浮動,歐陽雷軒憐惜地將他攬入懷中。
喬西啊,你可知曉,五年來,我有幾次故意錯開你們碰麵的機會,有幾次暗自擔憂那人的到來……但日防夜防,這天下歸成一圈,終究還是會走到兩兩相碰的境地!
“喬西!”李家大少爺的怒吼聲再度響起,生生破壞了往常清雅淡然的好聽嗓子,隻見他眉眼緊蹙,狠狠地瞪著再度摟在一塊兒的兩人,全身叫囂著衝天怒氣,捂著傷口作勢欲衝過來,奈何身前礙於身前擋著的幾名男子,隻能立在原地氣得差點兒跳腳。
若是再任性些,真不想讓你過去碰那人。若是再獨斷些,真想就此將你藏匿懷中,不再讓他人窺視……
“你——過去吧!”輕輕推開懷中男子,歐陽雷軒艱澀地啟唇說道。他始終無法太過苛求那顆玲瓏剔透的純淨心,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繞回起初的原點……選擇相信喬西的心。
“喬大爺,您可終於舍得過來了!”嘲弄地撇撇薄唇,李家大少爺睨著跟前依舊身著淡紅裙裳的男子,修長勻稱的體態婷婷站立,既有女子的風姿,又不失男子的郎朗之氣。
五年下來,這土包子倒真是變了許多,素雅淡然,風姿無限……哼,怪不得歐陽雷軒哈這土包子哈得要死的樣子!
“難看!不倫不類,誰叫你要打扮成這副德行的?”心中陡然不悅,刻薄的話語自然而然溢出優美唇瓣。
思及,五年來,能夠天天目睹喬西天翻地覆變化的人不是他,一顆心似混在沙中攪和,刺刺的痛,不間歇的疼。
喬西淡眸輕掃了眼李鳳宇,沒多話,好似他的話再惡毒也無關他的痛癢,隻是端過一旁的凳子,按著李鳳宇的肩頭坐了下來。
長指輕巧地撥開白裳的衣襟,見肩上已讓血漬染滿一片的傷口,喬西不覺稍稍斂起眸子,在上頭撒了些藥粉,隨後掏出懷中淡綠色的手帕,按壓在上頭,思索了片刻後,轉身看向歐陽雷軒,“包紮的紗布還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