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醒來時,隻覺頭疼欲裂,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似被拉扯過度,骨頭如散架般。
痛徹心扉!
用盡全身力氣,才睜開如負千斤的眼皮。
眼前的景象讓李慶瞬間如遭雷擊,全然忘了此刻身上刀割般的痛楚。
自己正躺在一片森林腐葉堆積的地麵上。
周遭大樹參天,層層繁密枝葉藤蔓纏繞擋住了陽光,使林間陰暗無比,不見天日。
腐葉與泥土的潮濕悶熱腐臭味撲鼻而來。
令人窒息。
李慶艱難的深吸了一口氣。
顧不得全身淤泥沾黏和惡心腐臭,忍住劇痛,坐起身來。
“這是哪裏?國內有這麼原始的森林嘛?張江他們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了?
一連串的問題紛遝而至。
陌生的幽閉森林,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而全身的劇痛卻無時不刻不在提醒他這不是夢境。
李慶陡然有了一種恍惚的隔世感。
怎麼回事?
約會爬山,怎麼會到了這麼個鬼地方。
張江他們人了?
自己很清楚的記得隻是跳下一個不足二米高的小埂摘一朵野花而已。
怎麼轉眼就到了這鬼地方!
李慶極力回憶著。
張江笑罵自己重色輕友的話聲猶在耳畔回響。
......
李慶今年二十七。
大學畢業後打醬油好些年,倒也在這個城市混了個溫飽,年初剛在接近郊區的地段房子也買了個百來平,便宜車也按揭了一輛。
比上大不足,比下也有餘。
不過李慶倒也滿足,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淡幸福。
也不是他沒上進心,而是他覺得如果一輩子為了大宅豪車,天天如陀螺般,轉個不停,到頭來黃土一胚,那麼一輩子似乎有些太無趣了。
不愁溫飽,小富即安,然後有時間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覺得人生沒那麼虛度,在白發蒼蒼的時候,才有些可以回憶的東西。
所以李慶的小日子倒也過的有滋有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二十七了,他還是穩如老狗般單身。
也並非他找不到,而是有些東西錯過之後,玩一玩可以,婚姻卻不願將就。
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張江小孩都快上小學了,李慶卻還笑眯眯的給著壓歲錢,摸摸頭要小屁孩喊哥哥。
但他不急,自然有人急。
剛五十出頭的母親已經在天天念叨著要抱孫子了,但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李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她毫無辦法。
李父更是不管這事。
著急之下,李母隻得對從小當半個兒子的張江天天絮叨,電話轟炸。
張江做不到李慶那麼光棍,於是奉旨做媒婆,為李慶保纖拉媒。
這不張江公司前些日子新來了個前台,二十出頭,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
一句話概括就是外表清純,身材性感。
正是男人好的那口。
主管人事的張江恰好算得上是前台的領導,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好的資源自然優先考慮著自家兄弟。
再和老婆打過申請之後,憑借著一點職權優勢,選了個好天氣的周末,張江兩口子約了前台和李慶出來一起爬山。
李慶這廝雖然平時有點宅,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宅家裏,搗鼓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但看著張江大清早的就跑進他房子,一直在廚房的菜刀邊轉悠,眼神極其不善,李慶隻得腆著臉,彎著腰,諂笑著跟著出門來。
天氣正好,驕陽暖人。
前台略施粉黛,嘴角帶俏,笑顏如花,低頭回眸間滿是風景。
終究難度美人關,美色當前,自是極大的激起了李慶的表現欲。
一路上對前台美女提包送水,話語間自信幽默,倒也哄的前台心花怒放,有幾分要拿下的趨勢。
張江夫婦自是遠遠的吊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