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苟成忽然被迷了眼,他抬手摸了一把臉,卻抹了一把白灰,“奇怪…哪來的香灰…”張苟成抱怨著摸出手巾擦拭。
“救命…”
一聲嬌弱的呼救聲隱隱傳來,那聲音像一個小女孩。
張苟成猛地拉下毛巾,側耳傾聽。
房間裏忽然沒動靜了。
“難道是我聽錯了…!!”張苟成握著毛巾的手慢慢放鬆,房間裏的香灰味兒越來越濃,“阿嚏!”張苟成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快撒!把香灰灑在房間各個角落!”林正英抱起香爐交給秋生,又從秋生懷裏扯出朱砂黃紙,鋪在神台上,念咒急書。
秋生不敢怠慢,抓著香灰,滿屋子亂撒。文才跟屁蟲似的跟在他身後,“哎呦!你這樣我很為難啊!這可怎麼打掃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秋生分了一把香灰給他,“別那麼多廢話了!趕快幹吧!”
文才雙手接著,“哎呦!都倒地上了…”
秋生:“你怎麼那麼笨啊…拿掃把來掃啊…!”
“就你聰明…!”文才跟著他在二樓來回轉悠,將香灰撒了個遍。
“救命…!”又一聲呼救聲傳來。
張苟成聽得真切,猛然站起,二樓昏暗的燈光裏,家具牆壁連同物件都顯得不甚真實。
張苟成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他拉開行李,摸出一隻防割手套戴在右手,左手拿一隻甩棍,兩樣東西都帶著電擊裝置。
“什麼人在那!”張苟成試探著呼喚,順手推開電源,電擊棒的斷點爆出陣陣藍光。
“救命…誰來救救我…”那聲音隱隱隱隱約約,忽遠忽近。
“啪!”屋裏的燈忽然熄滅了,空間裏伸手不見五指。
“啪…!”黑暗中射出一束光束,張苟成打開了電棒上的電燈,這一打開不要緊,眼前的景象驚得張苟成立時大叫起來。
“啊…!”
“啊呦!是誰?!”秋生猛地轉身,手裏的香爐猛撞在文才腦門上。
“哎呦…你個臭小子…搞什麼鬼…”文才疼的抱著腦袋不撒手。
秋生顧不得他,奔進大廳,“師父!我聽到張苟成的聲音了!”
林正英終於寫完了符咒,捏在手裏,急急轉身,“什麼?!他在哪裏?!”
秋生:“廚房門口!”
“快走…!”林正英一馬當先,急急地奔向廚房。
“啊…!”張苟成驚得後退兩步,眼前是一片地獄般的場景。地上是一堆似乎還在蠕動的碎屍。
環顧周圍,身邊盡是被鐵鉤倒吊著的,已經被剝皮的或是被肢解的、隻能勉強辨認出是“人”的猩紅的爛肉和皮下組織,地麵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肉屑和幹涸的血液,四周的血腥味濃的化不開,刺鼻而令人作嘔,旁邊鮮血淋漓的操作台上隱約可以看見從腰部被斬斷的新鮮人體。
“啊…!”張苟成腳下一滑,猛跌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後腦重重一擊,幾乎將他摔暈過去。
“嘎愣愣愣…!”
遠處的電鋸聲越來越近,張苟成的腿已經軟的不行了!
張苟成別無選擇,極力壓製由於撞擊,大腦充血帶來的眩暈感,求生欲迫使他使出渾身的力氣晃動身體,終於爬起身。
他艱難地從滿地的碎屍和血漿中站起。顧不得一身腐臭的肉泥和血汙,一瘸一拐地想要逃離那個恐怖的影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苟成迎麵就撞上一手揮舞著電鋸一手提著血淋淋的半邊血肉的屠夫,他逮住機會,狂笑著給了他小腿一鋸,鋸齒帶起的狂飆鮮血,濺入他的眼睛。
“啊啊啊!”恐懼到極點的張苟成怒不可遏,抬手狠狠給了那屠夫一拳。
“哎呦…!”林正英正在奔走,忽然被一股大力撞擊,整個人淩空翻轉720度,才摔在地上,掙起身時,左眼框已經淤青了。
“師父!你怎麼了?”秋生和文才被嚇了一跳,趕忙過來扶他。
林正英大叫一聲,“別管我!快拿雞血繩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