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一邊於心下整理著方才第六魅所訴,一邊則忽地想到了那老卒的不抽煙不打拳。
這倒是與武二相似。
隻不過前者應該是源自其古怪秉性,而後者是真的不喝酒則無力拔刀。
還有那胖大和尚,除卻沒有滿背花繡,與為他傳功後圓寂的“花和尚”,氣質樣貌皆是有幾分神似。
於王策遐想間,第六魅向他開口說道:“你還有何問題?”
王策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他想知想說,已皆是知曉,皆是訴說,此時倒是的確再無何等問題。
第六魅見之,歪著頭又問道:“你就不想知道張離為何在此,我為何在此?”
王策聽聞,再度搖了搖頭,說道:“不想。”
他此時已知南京城時派人做無用功伏殺自己之人,不是第六魅。
自然也就對其為何在此這等問題,沒有了定要知曉的需求。
第六魅見王策再次搖頭,便反問道:
“那你可是知曉張離為何不在那一幹自詡為俠義的眾人麵前揭穿你魔教少主的身份?”
即使是於偏僻街角,第六魅此時說話,亦是將聲音越壓越低,說至魔教少主四出時幾如蚊吟。
王策第三次搖頭,然後又忽地點頭,說道:“因為我是我,是王策,而不隻是生來便就注定的魔教少主。”
他話間亦是壓低其嗓音,輕聲開口。
第六魅看著麵前少年,笑靨如花,他輕聲像是自言自語的一般說道:
“我與你相識十數載,隻知魔教少主。而他才認識你多久,怎麼就認定知曉有一個莫須有的你?”
王策聽第六魅所言,隱隱覺得其言語之間有著自己從未注意到的地方,然而他於思量間卻是抓不到絲毫。
王策剛欲向著第六魅直言開口相問,便聽第六魅忽地說道:“該走了,不然你那些新朋友該要著急了。”
第六魅說罷也不等身側的王策,自顧自的邁步離去。
王策看著眼簾中的那一襲紫袍,於心中思量想道:
【若不是六哥,那會是誰?
三叔雖喜劍走偏鋒,但卻絕不會做這等無用之功,即便有之,那也是計謀其後續作為鋪墊。
而此時自己出南京城已近一月,卻全不曾見到後續。
那應該是誰?
四叔,五叔,應是不會有這些心思。
那便該是伴他一路至南京城的七哥?】
王策於思量間,忽地猛然搖了搖頭,他下意識的拒絕再深思此事。
王策不願懷疑自幼伴其長大的第七戒,就如燕武陽不願懷疑給自己武道開山的王策一般。
隻不過一是親情,一是恩情而已。
王策看著那於陽光下漸行漸遠,就是發現自己並未跟上也不會回頭,從小便是如此的第六魅,眼神恍惚。
他閉目而睜眼,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後,才邁步同第六魅一起向著夕霧閣走去。
因第六魅步伐不大亦不快,王策很快便將其追上,與這位兄長並肩而行。
行至片刻。
二人再至夕霧閣。
但見其中以張離與張太平二人為首,形成了兩撥人流。